“你也别太在意了,他们俩毕竟演的是一对,对戏是难免的。我看沈南未必就对她有意思,毕竟她和霍司寒的事现在谁不知道啊?而且他之前跟你对戏的时候也很敬业啊。”
宋心听到这话,心情稍稍好了一点,是觉得盛眠眠肯定不敢背着金主跟别人有暧昧。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吐槽说:“我演的那个角色是暗恋沈南的女二号,对戏也都是对的自作多情和被拒绝的情节,哪里比的过盛眠眠一来,就能直接跟沈南对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戏份。”
化妆师生怕宋心再胡思乱想影响了过会儿演戏,忙搬出了杀手锏:“凡事得往好处想,你想想那个讨厌的盛清柔,没事就爱挤兑别人,这个盛眠眠还是比她强不少的。”
盛清柔在剧组里的时候,骄傲的恨不能鼻孔朝天,她自己也是演员,但却自命不凡,不屑于搭理沈南这种戏子,所以宋心讨厌她归讨厌,却没有危机感,甚至还跟沈南一起吐槽过几句,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想到这里,宋心忍不住又侧过脸往树下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盛眠眠和沈南已经并肩往这边走了,是张大伟终于对光线满意,决定开拍了。
在第一场戏里,宋心没有台词,但却是男女主角相遇的见证者,就跟背景板差不多。
于是,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盛眠眠和沈南携手在树下约定再见面的地点,眼里的落寞真实的不像是演出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时间,宋心原本想像之前一样跟沈南聊天,结果才说了几句就插不上话了,而盛眠眠虽然做的很周到,时不时的倾听她的发言,却也架不住沈南的注意力不在宋心身上。
一瞬间,宋心觉得自己和剧本中为爱黑化的女二号重合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对盛眠眠的态度也变了。
如果说原来她还能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支持盛眠眠这个替身顶替盛清柔的话,现在就是在期盼着盛眠眠也赶快翻车,好换自己当女一号了。
宋心攥着剧本的手用力到发抖,险些就把指甲都给劈断,不过她不愧是在圈里有些资历的女演员,面上一点不露,还顺着盛眠眠的话接了下去。
“看来,今天就是我们三个人的主场了,场务那里的通告单上都没有别人的名字了。”
沈南闻言,手臂枕到后脑勺上,叹息道:“还不是被那个盛清柔害的,凡是有她的戏份,全部都得重拍,还好有眠眠来救场,不然我恐怕得提前让经纪人考虑剧播之后,该怎么反黑的事了。”
他才跟盛眠眠正式认识不到半天,称呼就已经变得如此亲昵,宋心面色一僵,笑容就快要挂不住。
盛眠眠对此无知无觉,还在研读剧本,有一幕戏是云珠利用草药,无意间帮宋心饰演的公主寻回了爱猫,她生怕自己把握不好云珠初次见到公主时的台词语气,主动提出想再对一遍戏。
这场戏里没有沈南,他索性就拖着椅子往后挪了一步,好整以暇的想看看两个女演员的表现。
宋心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答应,但在对戏时,不由的在角色身上投入了对盛眠眠的情绪,将原本天真、不谙世事的骄傲公主,演的多出了几分冷漠,倒像是看云珠恨不顺眼似的。
盛眠眠自知是新人,隐约觉得宋心是对人物的理解出了偏差,也没好意思指出来。
沈南因为之前跟宋心一起吐槽盛清柔的情谊在,认为两个至少也算是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这才直言不讳道:“公主这时候对云珠的看法应该还是好奇吧?宋心,你也把情绪变化表现的太早了。”
他以为宋心是研读剧本时思维发散过度,所以把公主后期对云珠的嫉妒和厌恶提前表现出来了。
宋心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看出来,生怕沈南会因此讨厌自己,连忙表示会再研读剧本。
她话锋一转,又对盛眠眠说:“没想到盛小姐第一次演戏,演技就这么精湛,看来霍总这次的投资眼光还真是不错。”
宋心这话乍一听是夸奖,语气也没有恶意,却暗搓搓的提醒了沈南一件事,那就是盛眠眠和霍司寒之间的关系。
沈南果然一怔,这才想起跟自己如此投缘的盛眠眠已经名花有主,对象还是霍氏总裁。
宋心说话时,一直用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见状立刻意识到这个离间的办法是用对了,她趁盛眠眠不知该如何回话时,又问:“对了,盛小姐,你是怎么认识的霍总啊?圈里想认识他的人那么多,结果连句话都说不上。”
这倒是事实,毕竟霍司寒一向眼高于顶,对于那些来献殷勤的莺莺燕燕,态度更是嗤之以鼻。几年来,也只有盛清柔能凭借假冒的生母身份获得他的投资。
闻言,盛眠眠知道今天算是逃不过了,她没想到女明星八卦起来比工作人员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奈道:“其实,有些事并没有网上传的那么那么邪乎,霍先生他只是看起来严肃一点罢了。”
她说着,莫名想起了早上告别时,霍司寒脸上的柔情,觉得他那个人也算是外冷内热,接触久了之后,对熟悉的人还是不错的。
就在盛眠眠以为可以就这样糊弄过去的时候,沈南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你们认识很久了么?”
宋心微笑,意有所指道:“沈南,没想到你也会关心女演员的事。”
“霍司寒那么有名,只要是个人,都会忍不住想多问一句吧。”沈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他对盛眠眠这种类型的女孩确实有好感。
盛眠眠面对两人的追问,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避重就轻:“我跟霍先生是在回国后的宴会上认识的,当时安迪哥带我去见世面,没想到会碰到那么多大人物。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紧张。”
机场见过的那一面有可能暴露她和言言的母子关系,所以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她只好把宴会上的事稍加美化,当作她跟霍司寒的初遇讲了出来。
毕竟,盛眠眠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忆三年前的那场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