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眠险些一头撞在前排座椅上,她抚摸着额头,石化般说道:“这都已经知道了,你还能说什么假话?”
她突然很佩服王安迪泰山崩于前都不看一眼的心理素质,这时候了还如此注意形象。
“还不是你跟霍司寒的事儿。”王安迪说着,直拍大腿:“未婚先孕那可是有损于形象的大事,所以我跟云帆说的时候稍微美化了一下,说你跟霍司寒是相爱多年的夫妻。”
盛眠眠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这美化的委实没什么毛病,只是我自己都有点不敢信。
不过,事已至此,为了让她才开始的事业能继续发展下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松了口气,然后说:“安迪哥,多谢你考虑的周到。”
车又在颠簸的乡间山路上开了一段,一亩亩绿油油的茶园便出现在了眼前。
盛眠眠很不好意思的来到片场,先给等着自己开工的大家道了个歉:“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一个人的问题,让大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过会儿休息的时候,我请大家喝咖啡。”
王安迪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也是个人精,立刻就给最近的咖啡店打电话订了外送大单。
场务和品牌方派来的总监,闻言都觉得盛眠眠的态度不错,纷纷围过来关心她。
“盛小姐,是突然出什么急事了么?我早上听王先生说,你平白无故的在酒店房间里失踪了,他还带着人找了半天呢。”
“是啊,安迪哥当时都快急疯了,简直就是大闹前台,我们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呢!”
……
盛眠眠边听边致歉,神情很是尴尬,她时不时的瞥王安迪一眼,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把可以平息的事态给搞的这么大的。
王安迪干咳一声,悄悄的借着打电话订咖啡的理由走远了。
见状,云帆挺身而出帮盛眠眠打起掩护,他说:“还是我来说吧,我之前跟她的经纪人一起去查了监控,盛小姐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昨天半夜的时候突然很不舒服,不得不去了趟医院,还偏巧遇上手机没电关机,这才没能及时通知我们。”
说完,他看着盛眠眠,一本正经的问:“你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没必要勉强。”
盛眠眠很感激云帆的善解人意,顺着他的话说:“谢谢,已经好多了,只是一点胃痛的老毛病而已。”
围观的众人见云帆站出来说话,都信以为真,慰问过盛眠眠后,便各自回到岗位上了。
盛眠眠的准备工作做的充分,她一来到拍摄的环境中,就将一切杂念都抛到脑后,投入到了广告片的角色当中。
经过昨天的磨合,今天的拍摄很顺利,云帆因此即兴发挥了一把,只为追求更好的效果。
按照最开始的安排,广告片只需要拍摄一位云城少女采茶、晒茶、炒茶的过程就足够了,其余的画面都由后期空境和剪辑师来发挥,可云帆觉得盛眠眠的气质很独特,忍不住就多拍了几组她捧着茶叶的镜头。
品牌方总监能请到大神来拍广告,就已经很满意了,见他还肯主动发挥才华,更是没有任何意见,当即表示后续的宣传可以配合一切变动。
于是,在拍摄的间隙,云帆把盛眠眠叫到身边,两人一起在摄影机器前看起了回放画面。
画面中的盛眠眠背着装满新茶的竹篓走过石阶,她仰着脸迎着光,让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满眼清新之色,很是赏心悦目。
云帆看了,是既满意又不满意,他摸着下巴反复的回放,总觉得哪里有点缺憾。
盛眠眠看了几遍,清丽的脸上现出笑容,她说:“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竹篓里的茶叶放的太少了,可以再来一遍么?”
她注意到,镜头里的自己走路时实在是太轻盈了,虽然画面唯美,但却少了实感。
于是,在重拍的一条镜头中,盛眠眠请场务按照真实的采茶女的习惯,给她重新准备了一个有些重量的竹篓,里面的茶叶多到就快要掉出来了,随着她上石阶的动作,轻轻的随风飘走了几片。
云帆调整摄像机,让镜头跟着她向上走,但最后的光晕却经过调整,即兴落在了一片飘落在她肩膀的落叶上。
“太好了,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他很高兴的坐下,觉得盛眠眠简直就是自己的缪斯。
闻言,盛眠眠连忙跑过去看回放,两人心情激动的挤在一起,从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看过去,就像是紧紧靠在了一起似的。
恰在此时,霍司寒悄悄带着言言来探班,他看着眼前的画面停住了步子,没再往前走。
来探班是他自作主张的安排,所以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他牵着言言的手,阻止了儿子要跑过去找妈咪的行为:“你妈咪正在工作,不要过去打扰她。”
霍司寒话虽如此,心里却在不住的泛酸,他想起昨晚盛眠眠和云帆聊天的事,越发看云帆像是眼中钉了,但考虑到盛眠眠的心情,他还是没有立刻上前,而是以极强的自制力留在了不远处。
晃了晃他的手,言言噘着小嘴,吐槽道:“爹地,那个人跟妈咪离的太近了,我不喜欢他跟妈咪说话的样子!”
他年纪还小,但对危机感却很敏锐,尤其是霍司寒还没有和盛眠眠修成正果的现在。
霍司寒悄悄带着言言躲到树后面,以免被剧组的人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相谈甚欢的云帆和盛眠眠看,直到他们俩分开,各自继续拍摄工作,才移开目光。
他看着镜头下光芒万丈的盛眠眠,暗搓搓的说:“我也觉得这个导演的存在有些碍眼了。”
霍司寒这样想着,却又无能为力,甚至无法光明正大的上前去宣誓自己对盛眠眠的主权,毕竟盛眠眠恐怕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生他的气,他要是再在人前曝光两人关系的话,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霍司寒无言的生着闷气,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去,旁边树上的鸟感受到不妙,都扑楞着翅膀飞远了。
言言见状,则是眼珠子一转,想出来一个办法:“爹地,你在这里别动,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