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霍司寒连忙出言安抚:“你睡你的就是了,我之前既然答应过不会碰你,就肯定违背承诺,在你同意之前,睡觉就只是睡觉。”
许是他的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快,又在一天之内接连做了好几件贴心事,所以盛眠眠竟然因这再平常不过的几句话感动起来。
在被子里低下头,她看到了霍司寒怀在自己腰间的手,骨节分明,带着让人心安的温度。
霍司寒感受到盛眠眠不同于以往的态度,当即又说:“我不会放弃追求你的,但在此之前,我也会学会尊重你,照顾你。”
卧室里静悄悄的,盛眠眠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如果不是关着灯的话,霍司寒一定会发现,她的耳根早已经红透了。
霍司寒见她醒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像要立刻睡着的样子,又问:“你是明早的飞机么?”
“是,安迪哥会在七点钟的时候来接我。”盛眠眠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坐起来去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释说:“完了,我差点忘记定闹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耽误。”
霍司寒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因此滑落,他只好跟着翻身坐起来,从她手里把手机拿走,然后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七点钟的时候,我一定会叫你起床。”
盛眠眠诧异:“原来你已经定好闹钟了么?”
她以为自己终于了解了霍司寒每天都起那么早的原因。
可霍司寒却是否认了这一点:“你不知道有些人的生物钟比机械表还要准时么?有我在,你根本就不需要依靠这些外在的东西。”
盛眠眠突然很羡慕也很好奇:“你有什么技巧么?我之前兼职的时候,一天要打好几份工,非定闹钟不行。不然的话,要是有哪一天忘了,单是扣工资,就扣的我心痛如绞,恨不能分身去补上。”
“你现在想学已经来不及了。”霍司寒答的一本正经,语气平淡:“我像阿言这么大的时候,就每天被佣人叫着起床,再冷的天气也一样,时间一长,想没有生物钟都不行。”
他比儿子更少年老成,父亲和蔼但不着家,母亲眼里没他,所以身边连关怀都没有。
盛眠眠的性子直来直去,但直觉却敏锐,她隐隐约约感受到霍司寒语气中掩藏着的失落与隐痛,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
不多时,霍司寒便回过神来了,他拥着她躺下:“已经很晚了,还是早点睡吧。”
这天晚上,他们相拥而眠,盛眠眠在霍司寒的怀抱中睡的香甜,一夜好梦,直到被温柔的摇晃唤醒,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
霍司寒比预想中提前了五分钟叫她:“再过一会儿,王安迪就要来接你去机场了。”
听到王安迪的名字,盛眠眠朦朦胧胧的想到了云帆和之后要拍的广告,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慌慌张张的拿挂在床边衣架上的裙子。
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几个人认识,但女明星的自觉还是有的,外出时一定要光鲜亮丽才行。
霍司寒抱臂在旁边看着她,他默数着时间,眼见她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洗漱、护肤还有换衣服,不禁啧啧称奇:“早知道你的效率这么高,我就不提前叫你了。”
“不,你做的实在是太好了。”盛眠眠一边蹲下身去系凉鞋上的绑带,一边回答说。
霍司寒难得从她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好话,不由的就更上心了一些:“你去拍广告,都不化妆的么?”
他的本意是想提醒她,以免她慌慌张张的连妆都不化就出门,虽说她的素颜已经很好看。
盛眠眠整理好了仪容,又摸过一顶浅绿色渔夫帽戴上:“妆可以快到的时候,再在车上化,不然的话,拍照的时候状态会不好。”
为了贴合茶饮广告主题,她今天打扮的很清新,这样一来,也方便王安迪拍宣传照。
“一路顺风。”霍司寒送厉眠眠来到别墅大门前,嘱咐道:“我和阿言会在家里等你的。”
盛眠眠离开的再仓促,也不会忘了孩子,交代说:“你一定要照顾好他,行程有变的话,我会打电话回来的。”
这话才说完,盛眠眠就有点后悔了,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已经适应了霍司寒妻子这个角色,明明她从未想过要答应他的求婚。
霍司寒对她的心思浑然不觉,只觉得这样的告别很温馨,符合他对家庭的想象。
盛眠眠望着他的笑意,脑海中凌乱的要命,她没再说话,而是匆匆来到路口,王安迪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漂亮!”王安迪一见她就忍不住夸奖:“眠眠,我跟你说啊,你今天打扮的太绝了!”
盛眠眠有些不好意思:“安迪哥,你快别夸我了,还是多说说今天的事吧,云帆是那么有名的高要求,我真怕自己完不成他的标准。”
王安迪一努嘴,安慰道:“没事,我家眠眠这么敬业又天生丽质,不满意是他的问题!”
话虽如此,盛眠眠还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又把台词重新过了一遍,她仔细斟酌着每一句话的语气,每一个字的轻重,以求让技巧浑然天成到不被察觉的地步。
表演最重要的就是自然,尤其今天拍的还是主打纯天然卖点的茶饮品牌的广告。
就这样一路思索着到了机场,盛眠眠很快就把广告词给吃透了,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稳定心神,却不成想还是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早上在别墅门前的场景,不仅脸上一阵阵发烧,整个人也越发恍惚。
坐在她邻座的王安迪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询问道:“眠眠,要是有情况的话,你可一定得告诉安迪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办法呢。”
盛眠眠犹豫一瞬,还是选择了坦白,王安迪是她的经纪人,她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事。
听到盛眠眠说她是霍谨言的亲生母亲,王安迪震惊到了目瞪口呆的地步。
他结结巴巴了半晌才又问:“你是说你就是那孩子的母亲!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眠眠,你不会是当人家孩子的保姆当傻了吧?”
说着,他抬手捂住了快要张成O形的嘴,之前才做过的精致美甲晃的盛眠眠一阵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