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晋中死了。”
窦乐神色凝重的道。
肖自在和夏临渊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
颁奖的时候田晋中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是全性杀的么?”
窦乐叹了一口气:“徐四没有说,应该八九不离十。”
肖自在车子缓缓减速,转了一个弯:“那又如何,又不是咱们杀的。这次公司插手罗天大醮是徐四和陆瑾合作,目的也只是全性,没有保护田晋中这项义务。”
“而且听说田晋中四肢都是断的,经脉全废,终身只能在轮椅和床上度日,生活无法自理。”
“死了,也是解脱。”
夏临渊听到肖自在的话认为很有道理,田晋中的去世可能影响不了什么,但是老天师可以,夏临渊沉吟片刻道:“田晋中是老天师一勺一勺饭照顾到这么大的。老天师身为当今绝顶,又身为十佬,他的态度很重要。”
“我觉得咱们先把华东区域最近跳的欢某些妖人给收拾了,万一他老人家在华东区域闹事,咱们不好交代。”
“抓,抓不了。”
“说,地位差距和辈分在那,也说不得。”
“未雨绸缪吧。”
窦乐叹了一口气:“确实,不过老天师是个有分寸的人。应当不会干出冲动事情。”
“就算真的要报仇,也应当过了这阵风头。不然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是龙虎山复仇...”
“这统领正一的天师都复仇了,这正一纷纷效仿,那便是天下大乱了。”
夏临渊点点头。
这时车身一晃停了下来。
肖自在解下安全带:“小渊,机场到了。”摘下眼镜放到一边,推开车门道:“老窦,我去买水,你喝什么吗?”
窦乐眼睛一瞪:“机场水多贵!我不喝。”
肖自在摘下捏捏眼缓解疲劳,叹了一口气:“我请你。”
“百岁山。”
“好。”
夏临渊看着好笑,礼貌的道:“窦爷,我就先走了,你在车里待着吧...”
“知道啊,我得好好歇歇,过几天有的忙了。”
窦乐伸了一个懒腰,座椅缓缓下降,窦乐躺了上去打了个哈欠:“你到飞机上也好好睡一觉,这几天挺累的。”
“嗯嗯。”
夏临渊笑着点头。
随后朝着机场内部走去,肖自在去商店买水,和夏临渊一起走:“到了北京注意安全。”
“我会的。”
“嗯,有麻烦给我来消息。”
“好的。”
夏临渊微微一笑:“师傅,回家记得收拾收拾东西。”
肖自在扶了扶眼睛咧嘴一笑,摸了摸夏临渊的头:“会的。”
随后指着商店道:“我去买水,你去注意安全。不送了。”
夏临渊点点头。朝着机场大步迈去。嘴角吟着笑容:‘北京啊,我又回来了。’
随着夏临渊的迈入机场,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了那道高挑的身影。
“会长,夏临渊登上机场了。”
“掌门,看到夏临渊了。”
“家主,发现夏临渊”
“夏临渊...”
探子们见到夏临渊那一刻纷纷急着向自己的上级汇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暗中盯着的人,清澈的眼睛早已变得猩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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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
狼藉一片,破败的墙壁还没来得及修理,此刻又挂上白绫。
龙虎山道长纷纷头戴白巾。在三清殿前跪成一排。
面前是一大棚,大棚阴凉之下,摆放一台棺木。
棺木边缘堆放了各种烧纸。棺木前方摆放铁盆,焚烧着那阴间钱财...
张之维看着黑灰色的纸钱随风飘去...脸上无悲无喜...
张之维的几大弟子,谁也不敢上前安慰。
而九弟子荣山,跪在棺木之前,大嘴张着,双目一直睁着,血丝布满瞳孔也不见其眨眼。如果不是胸前的起伏,还以为跪着的是一具尸体。
田晋中去世,给了他极大打击,又或者说,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的离开田晋中身边去打什么全性,田晋中也不会死...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田晋中生时,边对他们极好。荣山也非常依恋自己这位师叔。
每次练功苦了,累了,都能去照顾田师叔偷偷懒,发发牢骚,说说心里话。
田晋中每次都能耐心的听他们说话,这一下突然没了,谁的心里都像都不好受...
“到哪一步了?”
张之维忽然出声问道。
张乾鹤连忙上前说道:“师傅,下面该是奠礼了。应该是晚上举行...”
“哦...哦...”
张之维缓缓的点点头,随后走上前拿起一些烧纸放在火盆里...
不知为何,张之维烧的纸燃烧的极快...
张之维看着跳跃的火光笑骂道:“怎么,还是我给的钱用起来顺手吧...”
若是田晋中活着也许还能呛回去几句。
可是如今不能言,不能语的。
也只能让火更旺一些罢了。
“别急,要多少,有多少,你可得收好,我难得大方。”
张之维嘟囔一句,又拿一些纸烧...
火越来越旺,一阵风追过,黑色纸灰夹杂火星被轻轻吹起....
在三清雕塑的注视下
绕着张之维转了一圈,随后盘旋而上,冲上龙虎山的天空....
站在门口的陆瑾一袭黑色西服,头上戴着白色条带子望着天空轻轻叹口气:“晋中,走好...”
大步走到张之维身边轻轻拍拍张之维肩膀:“牛鼻子,好了。这里有小辈看着,他们有很多话跟晋中说呢,咱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他们放不开...”
张之维手上动作一顿。
扫视一眼安安静静静跪在身后弟子们,轻轻一叹。
起身随着陆瑾一起走出院落...
身后顿时哭声一片。
荣山依旧那副样子,一动不动。只是听着同门的哭声,眼泪却从眼中滑落,拳头越握越紧...眼泪与鲜血一同滴落在青石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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