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言午闷哼一声,一杆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左臂。
受伤带给言午的除了痛苦之外,更极大的激发了他的凶性,盛怒之下,他将长刀用力掷出,将一名向自己冲杀过来的北莽骑兵扎了个对穿。巨大的力量将他掀翻在地,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没了声息。
“谁能阻我!”
言午仰天长啸,状若疯魔,让人看的不禁胆寒。
掷出长刀后,言午一把握住扎在他左臂上的长枪,一咬牙将其拔了出来,不顾左臂上喷涌而出的鲜血,继续向着耶律洪冲去。
耶律洪弯弓搭箭,对着言午一箭射去。再看过去时,战马上空空如也,已经没人骑在上面。
“呵呵,齐人,不过如此!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要袭杀本将,不自量力。”
耶律洪见自己射出的箭矢建功,志得意满的收起弓箭,继续关注起了战场的局势。
此刻的齐军,已经被自己麾下的勇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充其量不过就是困兽犹斗而已,获得胜利只是早晚的事情。
亲兵们见威胁已经解除,同样挪开了视线,继续警惕的盯着四周。
“小午!”
“小午哥!”
“什长!”
看到言午中箭,薛晓荣等人痛苦的大喊起来,明明成功只在一线之间,最终却还是功败垂成。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言午受到袭击之后,他的战马老黑却没有就此停止下来,还是笔直的朝着耶律洪所在的位置奔去,只是速度相较之前有些减缓而已。
直到老黑接近到耶律洪身边不到一丈远,才有亲兵上前打算喝止住它,以免这匹战马冲撞了自家统领。
“我说过,没人能够阻止我!”
一道森然的声音从马腹下面传来,就在亲兵牵过老黑缰绳的一瞬间,一杆长枪自下而上捅出,扎在了他的咽喉上面。
随后言午从马腹下翻身出现,而那支所有人都认为将他射杀的箭矢,正死死的在他盔甲的缝隙之间,并没有对言午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反应过来的耶律洪,慌乱的想要拔刀迎战,但时间没有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言午手中的长枪已经如闪电般刺出,直接一枪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
“啊!何人能够阻我!”
将耶律洪捅了个对穿的言午,没有趁势将长枪拔出,而是右手用力,猛然向上一挑,将还在抽搐的耶律洪挑至半空之上。
被挑在半空中的耶律洪并没有伤及要害,疼痛使他不住的哀嚎着,想要挣扎,但在半空之中根本没有借力的可能,反而导致伤口进一步扩大,更加剧了他的痛苦。
“吼!”
大半个战场的士卒全部看到这凶残的一幕,单手将耶律洪举在半空的言午,成为了所有在场北莽骑兵的噩梦。
反观齐军,见对方的统领被自己人用如此霸道的手段制服,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此消彼长之下,战场的局势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统领!”
耶律洪的亲兵纷纷上前,想要将言午击杀,解救自家将军,但已经被言午激发斗志的齐国士卒岂能让他们如愿,大量的齐国士卒围拢到了言午身旁,拼命将他护在中间,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卧槽,小午哥简直无敌啊,从此以后,我就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
王熊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失声大喊,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薛晓荣同样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做梦也没想到,言午竟能在最后一刻完成惊天逆转。
也许,阿爹说的没错,言家的这个小子,真的是为战场而生的。
一举成功的言午,此刻血脉贲张,耶律洪的鲜血顺着长枪流淌下来,使他整个人都仿佛浸泡在鲜血中一般。
“吼!”
言午无意识的嘶吼着,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
没有所谓的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有的,只是人性深处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此乃何人,真猛士也!”
吴海河激动的看着高举耶律洪的男子,神情亢奋的询问身旁的副将。
“额,不知,待战争结束,属下便去询问。”
副将有些尴尬的回答道,这个斩将夺旗的功臣,他以前还真的没有见过。
“嗯,战后必须调查清楚,这样的勇士,决不能让他被埋没了。”
吴海河也没有怪罪,他只是随口一问,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认全这五千大军的所有人。
“是,属下一定照办。”
“吹号角,人家拿命换来的机会,我们可不能浪费了,让所有人加快速度,至少给本将留下这支北莽骑兵的大半人马。”
“遵命。”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好似北莽骑兵的催命符一般。主将被杀,群龙无首,怎么可能还是组织有序的齐国大军的对手,一时间,本来还占据上风的北莽骑兵被杀的节节败退。
一些本就处在战场外围的,甚至在虚晃一枪之后,便夺路而逃,他们可不愿意把性命丢在这个修罗场里。
“好小子,不枉老子这么看重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哈哈哈......”
刚刚杀退第三波敌人的刘亮哈哈大笑,心中郁结之气一扫而光。
言午一把将早已死透的耶律洪甩在地上,接过不知是谁递过来的长刀,驱马来到北莽军旗之下,深呼一口气后,一刀看下,军旗应声而倒,也预示着这场厮杀到达了尾声。
伴随着阵阵欢呼声,五千北莽骑兵狼狈的丢下了将近四千具尸体,仓皇离去。
在吴海河穷寇莫追的命令下,没有人继续追击,而是转头围杀仍在挣扎反抗的残余敌人。
“走,随我去见见这位拯救大军的勇士。”
战事结束后,吴海河朗笑一声,带着人向言午的方向赶去。
亲手将北莽军旗砍倒后,言午眼前一黑,一个踉跄昏倒在了地上。
左臂的伤口一直没来得及止血,之前他一直强提一口气硬撑着,此刻大功告成,虚弱感如潮水般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