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群情激愤,但双方的战力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差距,和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北莽骑兵相比,齐国大军的骑术差了可不是一分半点。
不过还好,凭借着精良的装备,齐国骑兵倒也还能周旋一二。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阵亡比例还是在慢慢的扩大之中。
看着逐渐对己方不利的战局,吴海河毫无办法,只能尽全力斩杀自己周围的敌人。此刻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想要组织撤退根本没有可能。
“将军,你快看,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直在旁边看着战局变化的什长陈成看到刘亮到来,急声询问道。
看着战斗发生在眼前,自己这边却只有五十人,即便冲上去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陈成心中的焦急不言而喻。
“怂货,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跟我上,虽然我们人数不多,但出其不意之下,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刘亮只是稍稍观察了一下战场,瞬间就分析出了最好的切入点。
“拔刀!”
“跟我上,有畏战不前者,杀无赦!”
刘亮拔出战刀,刀锋直指北莽骑兵,开始了加速,三百骑兵紧随其后。
言午第一次看到如此宏大的战争场面,内心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从心底里隐隐升起一股亢奋之意。
三百人,相对这个上万人的大战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只要时机合适,往往就能获得出其不意的成果。
三百骑兵在刘亮的带领下,如同一颗石子掉入了平静的水面,泛起丝丝涟漪。
还没冲入阵中,言午手中的弓箭便抢先发威,直接三箭射杀三名北莽骑兵,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杀!”
刘亮狂吼一声,率先冲进战场,一刀就将正打算举刀砍杀的北莽骑兵劈落马下。
三百生力军的加入,使得这处局部战场的情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交战正酣的北莽骑兵显然没有心理准备,登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很多人因此露出了不小的破绽。
与这些人对战的齐国骑兵可不会白白浪费机会,很快就在新来的三百骑兵配合下干净利落的击杀了对手。
此刻的言午已经顾不上说话,惊天的大战已经让他热血上头,只顾着挥舞手中长刀,对着周遭所有遇到的敌人奋力左劈右砍着。
只是很快,他们的攻势便被压制了下去,和之前那五千友军一样,同样陷入了苦战。
“他娘的,这些北莽鞑子的战斗力还真强。”
王熊气喘吁吁的说道,才不过短短半柱香时间,他就已经被逼的狼狈不堪了。
“王熊,把你周围的弟兄聚拢起来,朝我靠近。”
言午看着身边的袍泽不断倒下,而且双方的兵力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心知再这么耗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急切的冲着王熊喊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底滋生。
“什长,只能聚拢这么多人了,你有啥吩咐,直说吧。”
就在言午再度砍杀了一名北莽骑兵后,身上已经增添了数道伤口的王熊带着二十几人来到了他的身旁。
言午抬眼望去,薛晓荣,蒋庆,周明,丁山这几个家伙赫然在列。
“擒贼先擒王!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扭转整个局势。”
言午咬牙切齿的盯着北莽骑兵的将旗,将自己酝酿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佬,你说真的?就凭咱们这小猫两三只的,这事儿,你确定能干?”
王熊看了一眼远在千米之外的北莽将旗,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不自信的开口说道。
“怎么?怕了?”
言午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没有一丝波澜。
然而这话到了王熊的耳朵里,却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卧槽,我怕?我告诉你,什长,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勇气。”
“不就是斩将夺旗嘛,干了,老子冲在第一个!”
王熊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将了起来,顺手还解决了一个不知死活凑过来打扰他们的北莽骑兵。
言午没有理会咋咋呼呼的王熊,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薛晓荣。
薛晓荣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捉对厮杀的两方人马,使得整个区域尘土飞扬,北莽人的将旗也有些若隐若现了。
“试试吧,不管怎么样好歹是个办法希望,不然按照现在的情势继续下去。我方战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薛晓荣耸耸肩,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看的周围一直注意他的众人眼角直抽抽。
兄弟啊,要不要这么悲观。
“什长,你有几分把握?虽然都说富贵险中求,不过我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蒋庆倒是实在,直言不讳的问道。做为从军多年的老卒,他可不会头脑一热就上去送死。
“不出意外的话。我有三成把握。”
言午沉吟片刻,以最保守的态度给出了一个让人心寒的答案。
“卧槽,三成,那也不低了啊,什长,我王熊跟你干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个球啊。”
王熊霸气侧漏的喊道,惹得众人纷纷给他抛去一个白眼。
这货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这踏马是三成,不是十成,都不知道他在那儿激动个什么玩意儿。
只不过收回目光的众人,却一个个群情激愤的对着言午大声喊道。
“什长,干了,不管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
“没错,什长,我也跟你干了,虽然王熊脑子不好使,但他说的那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却很有道理。”
“对,没错,什长,干了。”
“斩将夺旗啊,老子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就算死,我也值了。”
“好,那咱们今天就当一回英雄。”
言午听到这些附和声,登时热血沸腾了起来,把长刀在盔甲上擦了擦,不再多说什么,便率先冲了过去。
“驾。”
看到言午启动,其余人也纷纷呼喝跟上,死死护在他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