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一阵沉重的马蹄声在众马匪耳边响起。
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言午目眦欲裂,放下手中的弓箭之后,没做任何停留,抽出腰间长刀之后便策马冲了上去,其余众人紧随其后。
一名马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呼啸而过的言午一刀划过脖子,一颗脸上还带着惊疑表情的头颅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冲天而起。
一番冲杀之下,立刻就有十余名马匪命丧当场。
直到此刻,言午才喝住胯下战马,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帮惊魂未定的马匪。
“边军?”
在手下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将箭矢取下的陈烈,目光森然的看着这群突如其来的骑兵。
“马匪?”
言午答非所问,反客为主的问道。
“呵呵,老子问你话,你居然敢答非所问!几个小崽子,杀了老子几个人,就狂妄的没边了?”
陈烈怒极而笑,随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缠紧。将马刀从腰间拔出,随意的腕了个刀花,然后翻身上马。
言午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从刚才的交手来看这群马匪根本是自己这群人的对手。
他这个什里很多都是第一次踏上战场,迫切的需要一场战斗来使他们适应,单方面的屠杀对自己这群人没有任何好处。
而这群准备完毕的马匪,正是他心中最理想的试炼对象。
“嘎嘎,小崽子,你家大人难道没教过你,趁其病要其命这个道理吗?”
“现在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
重新回到马背上的陈烈,瞬间自信心爆棚,看着面无表情的言午怪笑道。
在他看来,这队边军领头的年轻人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之前他们的那次冲锋,能够斩杀自己这边十余人,只是仗着偷袭的优势而已。
依靠在马车边上的甄映雪看着这支如同神兵天降的队伍,同样满头疑惑。
明明刚才这群马匪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们完全能够一鼓作气将马匪通通拿下,却不知为何会突然停止行动,还眼睁睁的看着马匪做好战斗准备。
这领头的少年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言午可没有心思理会这群人,而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瞥了一眼在那儿猖狂大笑的陈烈。
“一会儿领头的交给我,其他人自己选好目标,捉对厮杀,不得走漏一个马匪。”
“可千万不要堕你们父兄的威名。”
“是,属下遵命。”
得到言午的命令后,一行四十余骑大声应是,转头杀气腾腾的看向眼前的马匪。
在言午话语的刺激下,这一战的意义已经从普通的剿匪上升到了荣耀与尊严的高度。
“薛晓荣,你跟蒋庆在一旁策应,一旦有兄弟支撑不住,立刻放箭射杀他的对手。只是一场历练而已,可不能有人死在这儿。”
言午又转头对着自己的身边的薛晓荣低声吩咐道,虽然他有自信自己这边能够完胜对方,但还是得做好准备,战场厮杀,有太多太多的意外了。
“嗯,放心吧,什长,交给我们吧。”
薛晓荣郑重的点点头,这就相当于言午把所有兄弟的生死全部托付给自己了。
“那么,各位,上吧,让这群马匪知道,何为边军!”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言午举起长刀,直指马匪,高声怒吼道。
“吼!杀!”
所有骑兵大声应和着,挥舞着长刀向马匪发起了冲锋。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惊天地,震山河。
“呸,不知死活,弟兄们,给我上,宰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边军,让他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陈烈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指挥着手下迎了上去。
由于双方距离并不是很远,所以战马冲锋这一招惯用套路,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很快,所有便进入了断兵相接,贴身肉搏的阶段。
此刻双方比拼的就是小范围之内的骑术和个人的勇武。
而薛晓荣和蒋庆则是弯弓搭箭,死死的盯着整个战场,一旦有兄弟陷入险境,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出手支援。
言午则轻夹马腹,也没有冲刺打算,闲庭信步一般向着陈烈走去。
“嚯,这是打算跟我单挑啊,怎么的,看老子伤了一只手,就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我了?”
陈烈诧异的看了一眼靠近的言午,纵马迎了上去。
纵横凉州边境十年,他对自己的武艺充满了自信,虽然言午面上由于长时间的赶路,显得风尘仆仆,但从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不过就是一个半大小子而已。
“呵,边军。”
“是越来越堕落了,居然让这么一个半大的小崽子领兵。”
“小崽子,去死吧。”
两人才刚接近,陈烈突然暴起,胯下与他心意相对的战马瞬间加速,马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上往下斩向言午。
“呵,赢了。”
陈烈心中暗喜,凭借着这充满突然性的一招,他斩杀过很多比他武艺高强的人。
只是令他完全没想到的是,随着马刀挥出,他并没有感受到熟悉的那种刀锋入肉的酣畅感,反而是一股巨力从刀上传来,震的他虎口发麻,马刀险些脱手而去。
“你,太弱了。”
言午手中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架住了陈烈的马刀,即使陈烈有从上而下的加持,言午持刀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平稳让人后怕。
听到言午的低喃,陈烈一个愣神,长刀已经闪电般从侧面劈了过来。来不及收刀回防的陈烈,只能一个狼狈的跌落下马,才堪堪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刀。
“我说了,你太弱了。”
言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君王俯视着自己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