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眠的突然出现。
让徐念心中极为诧异的同时,也生出几分警觉,因为面前之人与往日差别属实太大,而且境界也在半年时间内迅猛的提升至了灵源三转……。
反观陈风眠,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
他右拳紧紧攥着,努力的深呼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道:“多谢徐兄挂念。”
“师姐……她很好。”
“抱歉徐兄,我还有些事,今日…便先暂别了。”
陈风眠低头匆匆说着,甚至不再与徐念过多攀谈,转身便走了。
“额,那陈兄,你多保重!”
徐念的喊声远远传来,带着关切,行至远方的陈风眠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便又继续朝前走着,却伸出手向后摆了摆。
徐念站在原地,平静的笑着,陈风眠的状态有些不对,他看得很清楚,甚至在陈风眠刚刚匆忙告辞走远时,他还看到了其眼眸中阴沉狂怒的神色。
“呵呵呵,看来是成了心魔……。”
“当真是有趣啊。”
他心中猜测着,在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风眠消失的方向后,就调转身形,向着远方掠去。
另一边。
陈风眠走着的身影逐渐停下,他双手死死死抱头,眼神空洞中,似乎又带着深深的仇恨,如梦魇般却又破碎无比的许多记忆,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过……。
三年前。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王婉筠,以后就是你的大师姐啦!”
十七八岁的豆蔻少女想轻轻俯下身,对着一名因为自卑而缩在角落,身着破烂的少年说道。
她如灿星般闪亮的眸中倒映出少年怯懦的目光,噗呲一笑,却笑得如春风般温柔,向着少年伸出了手。
“我叫陈风眠。”
少年抬头,两人双手紧握,缘生。
如走马灯般,记忆不断重复播放。
一处山林间。
“哈哈哈哈,小眠子,你好笨啊,连只鱼都抓不到。”少女站在水塘边,抱腹大笑,而水中的少年,尽管浑身都被打湿,却仍是傻傻的挠头笑着。
……。
一片星空下的房顶上。
少年紧抱双腿蹲坐在屋檐上,清秀的脸上带着郁闷与伤感,眼眶红红的。
“唉呀,原来我们小眠眠在这里呀!”
故作惊讶的声音响起,少女身着白裙站在繁星之下,少年转身二人对视着,看着少年的眼眶,少女脸上带着温柔,微微的弯腰,轻声道。
“还生师父气啊?”
“好啦好啦,师姐代他给你赔罪好不好?你看,师姐给你带了最喜欢的桂花糕呢……。”
……。
回忆。
汹涌的浮现在陈风眠的脑海中,他眼眶内大滴的泪珠滑落,心中所念皆是她。
最终,那些美好的画面尽皆破碎,定格在了一片血色的夕阳之下,少女安详的躺在地上,伸着手看向他。
灿星般的眸光逐渐涣散无神,缘落。
“不…不……师姐……。”
陈风眠身躯有些摇晃,轻颤着,呢喃着,恰在此时,几名倭国修行者奔逃中撞在了他面前,他痛苦的思绪瞬间被打断。
怔怔的抬头,望着这几名手足无措的,看向他的倭人。
陈风眠眼中戾气渐起,近乎透明的源气狂暴、肆意的绽放,他暴掠出去,同时手中凝聚出一把长剑。
“いや、やめろよ!”
领头的一名倭国九炼修士,仓皇的大吼了一声,抬起手中兵刃,就欲挡下陈风眠砍来的长剑。
噗呲。
鲜血沾染了陈风眠半张鬼哭之面。
他手中的隐剑,在接触到对方修士兵器的那一刻,便如同化作了空气般直接穿透过去,可当挥砍在其胸膛上时,又如精铁般锋锐坚实无比,一剑索命!
虚虚实实,诡谲难辨。
他抬头,眸中戾气深重,看着已经逃远的另两名倭国之修,轻轻抬起了手。
空气中,有啸声响起。
两名低矮的倭国之修应声倒地,血花四溅!在刻意控制下于近乎难以看见的长剑,裹挟着鲜血插在了树木之上,缓缓消散……。
陈风眠扭头,半张狰狞鬼面映于眼中,眼神沉如死水戾气横生。他一言不发的奔向远方,在这小小倭国中。
以血,淬炼着他的长剑……。
远处。
半空中的巨船上。
“私は…私は何も知らないで、あれらの黒水は危害がないので、本当に、あなた達は私を許してください、すべてあの老人が私にこのようにすることを強要したので、全国の上下はすべて極めて協力したくないので、本当に!”
甲板上,断去四肢的倭国国主恐惧的大吼解释着,而他面前则站着颜润笙以及一名老者。
韩涛,季飞二人分立在两旁。
“他说什么?”颜润笙向着一旁的老者询问道。
“禀颜府主,他说怒江中排放的黑水是无害的,这一切都是之前那名老头逼迫他的,他们全国上下没有一个是主动愿意的。”
那名老者似乎精通倭人之语,此刻向颜润笙如实禀告道。
“呵!那黑水中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普通百姓都能感觉得出来,有没有危害,他会不知道!?”韩涛当即怒不可遏的说道。
“如果消息无误,他们倭国在排放黑水之前,应当只有三名丹耀境,而刚才那一战中,却有五位……。”
季飞则冷静许多,思索片刻后,皱眉严肃道。
颜润笙听着二人之言,眸光深邃,忽然又向那老者说道:“问问他,鬼骊之人在此除了放黑水外,还干了些什么。”
老者闻言微微点头,冲着那倭国国主道。
“前にあなたが言ったあの老人は、あなたたちのところで黒水を排出する以外に、何をしましたか?”
倭国国主听此,仿佛想到了什么般,脸上透出深深的恐惧之色,颤声道。
“これは、わかりません。”
“しかし前に1人のとても怖い人が来たことがあって、あのとても強い老人さえあの人を見てすべてひざまずいて迎えなければならなくて、彼の発散する感じは、はるかにあの老人より強くて、危険です”
老者听着倭国国主之言,瞳孔一缩,不敢耽搁赶忙向颜润笙禀告道。
“他说他不清楚,但之前来过一个很强的人,连先前与您交手的那位鬼骊之人都需要跪下迎接。”
“而且,他说那人给他的感觉远比与您交手的鬼骊老头更加强大,危险……。”
空气霎时间一静。
韩涛与季飞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惊,甚至连颜润笙深邃的眸中,都闪烁起了惊讶之色。
随后,他冲着身旁翻译的老者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处理掉吧。”
平淡的声音使韩涛与季飞一愣,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抓起倭国国主便凌空飞出,远离了甲板。
而颜润笙则看着日落黄昏,沉默了许久。
“化海下跪。”
“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