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
两个少年一立一坐。
二人的气场却不相上下,谁都不让分毫。
打破平静的是少年的一声冷哼。
“太子兄长,你说要是阿姐知道了,当初欲要将她赶出魔族的人是你,你觉得她还会视你为她最亲近的血脉之亲吗?”
他看着眼前人脸色的变化,冷笑一声,继续开口说道。
“你不过与她同一个母亲,血缘上多了几分亲近罢了,但真正陪着她度过三百年,那段黑暗的时光的人是我,朝乌。你觉得她会相信谁。”
“只有我知道她流过了多少血,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你却要生生的毁了这一切!少说是为了她好,你又不是她,凭什么为她做决定!”
“若是没有她,你怎么能在这吃人的魔界当上太子?”
“怎么当上太子之后便要过河拆桥抛弃她了?”
“你这样的人,他怎配是他的亲兄长!”
声声尽是指责之意。
“朝乌,你真是放肆!”
少年闻言又往前走了几步,定定的看着他。
“那又如何,你敢杀我吗?”
“我已经给她传了信,不日便会回到魔界,我等着她知道真相的那一日。”
说罢,不管面前人的神色,转身离去。
北华臣看着他的身影,紧紧的攥住了手下的信纸,猛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尽是少年的诘问。
你又不是她,凭什么为她做决定。
...............
夜半,棠浅感受到了周围一阵血腥之气,猛地睁开眼睛。
起身,往外走去,看见了倒地昏迷的星怃。
他向他的体内注入了一丝灵气,却被浩瀚无尽的灵力生生的抵挡了回来,不让她的灵力探测分毫。
星怃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灵力?
棠浅垂眸仔细的看着面前人的眉眼。
莫非.....
若是如此,一切便有了解释。
来不及多想,她不断的往他的体内注入灵力,直到平复了男子的血气,才停下手。
不久,男人睁开了眼。
棠浅收回手,开口问道。
“师尊不该向徒儿解释一下么?”
能将昔日的战神重伤至此,倒真是让她来了几分好奇,谁能做到?
师尊二字,便也知她已知他的身份。
男人站了起来,挺拔而立,若不是苍白的唇色,恐怕无法知道此人此前还受了重伤,昏迷于此。
半晌,两两相望却无言。
“你要将祖龙龙鳞让彦礼交给彦家?”
棠浅未回话便是未否认。
男人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你可知稍有不慎,对谁而言都是万丈深渊。”
“既然师兄信我,我便一定会护他周全,师尊信我,那我一定会让你所守护,无虞”
既然砚衹不说他是如何重伤如此,她倒也没什么好奇心探究别人的秘密。
“师尊既然受了重伤,那便好好休息,徒儿,先退下了”
砚衹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今日那人说的话,握着的拳又紧了几分。
一千年前他无力阻止,一千年后,他绝不会让此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