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棠浅难得起了个大早。
刚来到演练场，便看到岐寒在那里一遍遍的挥剑。
每一次的挥剑的结束，没有分毫停留便继续下一次原模原样的挥剑。
不知多久，岐寒停下了手里的剑。
他看见棠浅，走到她的身旁。
微颔首。
不知为何，棠浅突然有些好奇，便也问了出来。
“师兄，日复一日练这剑可曾有过一日停歇？”
岐寒微抿唇。
“有过，在我很小的时候。”
很小的时候，他觉得他父亲的剑很美，美到让他想用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来形容。
他也想像他的父亲一样。
他一遍一遍的练再简单不过的剑法。
他不知练了几千还是几万遍。
可同龄人似乎只需要练几遍便很好。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是这块料，劝他放弃。
甚至在背后嘲笑他
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不信，他不信他的命被几人之言便草草定之。
他们越是觉得他不行，他便越要证明，他真的可以。
后来啊...没有人记得岐家长子..曾经是个庸才。
他突然也好奇起了棠浅的答案。
“你觉得，这个世上有天才吗？”
闻言，棠浅勾唇一笑。
“当然有，这不正是在大师兄你的面前吗？”
话落，她幻化出了琉璃剑。
抬步，将岐寒练了不知多少遍的剑法，原模原样的复刻了一遍。
一模一样。
这是岐寒用了几百年创下的剑法。
可她只是看了几遍。
落地。
“我只是看了，便可以将师兄的剑法还原个十成十，师兄觉得我是天才吗？”
岐寒微颔首。
任谁都会道一声，天生的剑胚。
可棠浅轻摇了摇头。
“这个世上多的是我这种所谓的天才，可哪怕我将你的剑法模样学了个十成十，可却也比不上你分毫。”
岐寒不解。
“为何？”
棠浅看着他的眼睛。
看到他心底里那个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天才，却仍然自卑的怯懦。
“因为你的剑里有情，一招一式都是缘自你自己千百遍的练习心中所悟出来的，而我这个所谓的天才，不过是模仿。”
可这世上最简单的不过是模仿。
岐寒握紧了手中的剑。
半晌，他拱手。
“寒，受教。”
棠浅微扶了下他。
“有没有人说过，大师兄你很严肃？”
“不过是师兄妹之间的交流，谈什么赐教与否。”
“倒是师妹，想让师兄赐教。”
岐寒不解。
“师兄可入过飞凌阁？”
岐寒愣了一瞬。
然后颔首。
“玉珩师尊让你入飞凌阁？”
“是”
岐寒努力的回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却仍然想不起分毫。
“那里出来的，只有我们三人，可里面究竟有什么却谁也不知道。”
他想到了那日慕瞳吓她所言。
其实真正出来的也只有他们三人。
但仙族也不会让那么多世家子弟消亡。
自是会想办法带他们活着出来。
棠浅闻言也来了几分好奇。
“因为我们每个人出来之后，都没有那里的任何记忆。”
“后来，师尊偶然间说到，因为那里的经历太过于痛苦，便将我们的记忆抹消了。”
太过痛苦.....
有多痛苦？
她此时倒还真是想去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