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抬头对上棠浅的视线。
她没有见过眼前的少女，却给她一种熟悉之感。
她试探的说道，“你是，尧华的女儿？”
“是。”
棠浅松开了紧握的手。
“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告诉我们，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
棠浅继续说道。
“我想我们已经不是多年前被您护在羽翼下的懵懂稚儿了”
“况且作为你们交易中的一部分，我想我们有权利知道为什么。”
闻言，女人似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他们都这么大了。
即使伤害已经形成，但他们也有权利知道为什么。
她望向远方，眼神空洞的似是回忆过往的千年。
“神龙血脉可能会似龙，也可能会似他的另一半配偶，我当年生下岁儿之时，他的原形是凤凰，而生下止儿之时，他的原形才是龙。”
棠浅想到了妖皇说的话。
只有龙，才能让人提升功力，延长寿命之效。
怪不得，怪不得。
她看向焱岁，“当年你的父亲，生下岁儿还不够，还要再生止儿，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察觉他的意图。”
她的话里有着无尽的悔意。
仙族的储君明明只要有一个便足够，是她轻信了尧臣，害了两个孩子。
一个活在一个不是自己的母亲羽翼下祈求母爱。
一个从出生便要受尽妖族的侮辱。
可明明他们都是生来尊贵的仙族殿下啊。
“我知道我是天后，我没有办法置仙族万千子民的利益而不顾，但我也是个母亲，两相权衡，我便随止儿来到了妖族，做了这妖族的....”
她无法开口说出那两个字。
所有人都知道，当初让风止来妖族是最好的选择。
可似乎所有人都为了所谓的大义，放弃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所谓的和平，却要用一个稚子的性命。
棠浅开口，“我的母亲，也是这步棋里的一部分？”
说这话的时候，滴滴的血从她的手心里流下。
“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
怪不得尧华要和魔尊生下了北越臣后还要生下她。
因为北越臣，是真真正正的魔。
而她，却是仙魔同体的魔龙。
怪不得，北镇恨她入骨。
认为是她害死了那个女人。
真是笑话。
女人看着棠浅。
“抱歉，可我....无能为力。”
她摇了摇头。
“可若是再发生一次同样的选择，所有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自己迫不得已。
所有人都在权衡利弊。
所谓的生命便是他们平衡局势的棋子。
棠浅低声笑了起来。
在这幽暗的山洞里，显得有几分诡异。
“那是你们那一代人的选择，不是我们的。”
她不想评判过往。
可将来，她会用她的方法告诉这世上所有的人，明明还有其他的选择。
不是所有人都要以所谓的无能为力作为代价换取想要的和平。
无能为力。
呵，不过是弱者的托词，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冠冕堂皇为求得他们心安理得的理由罢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她不想再听下去，听他们的无能为力，两相权衡。
听他们明明放弃了他们的子女，却还要让他们相信这是为了所谓的大义。
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