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来到昨日的武学场地。
“风止殿下—”，经过了妖族的事，见到风止虽不似之前的敬而远之，却也不甚熟络。
后者也只是对他们微颔首。
忴恒今日倒是没有了昨日的严厉，倒是恢复了棠浅初见他时的几分印象。
几人都召出了佩剑。
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兵器的权利，天下兵器数不清，可剑确是当中的魁首。
剑，也是名门正派的代表。
棠浅略有些迟疑，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去练剑。
她憎恶剑，因为她无法忘记剑刺透那个女人心口的满目血色。
剑，是名门正派修习的，而她，修习的则是用尽手段怎么杀人于无形。
忴恒见棠浅有些突兀的两手空空，也没有多说什么。
“世间武学，皆为行其道。而武器不过是为了守心中之志。”
“那么风止，你心中的志是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风止，棠浅略有些惊讶的发现，风止的剑柄是空的。
每一个天赋绝佳之人，在拔剑的一刻便会知其心中之道。
风止既然是这一代的佼佼者，又为何连所谓剑道都未知？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风止略垂眸，他看向与别人不同的剑柄。
他眼里有着疑惑。
忴恒师尊说，岐寒他们第一次学会拔剑时，便悟出了自己心中的道。
可他第一次拔出剑是何时？
忆起过往漫长的岁月，他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了，可他知他拔剑，唯一的念头应当是——活着。
大概是上天觉得，与他们守卫天下的志相比，他这渺小的一粟之志，不配拥有上天的赐福罢。
忴恒笑了笑，没有再问他，又看向棠浅，“那么棠浅，你心中的志，又是什么？”
棠浅一愣，她突然想到了幻化成剑之时，剑柄上的青鸾之相。
护天下？真是笑话，她甚至连自己的命数都无法看清，又谈何去救世人。
棠浅薄唇微抿，她挥手召出自己的琉璃扇。
忴恒看见扇柄上的青鸾，正了正神色，“苍生道？”
他看了两眼棠浅，有些释然的说道，“倒是万般皆有命数。”
如今，他倒也是知道为何玉珩那个家伙会在千年后收徒了。
一切，或许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可曾试着拔剑？”
棠浅想那日将幻化出的剑身入鞘后，倒真是再也未拿出过。
她将扇子幻化成剑。
她运转灵力，可剑鞘却在剑身上未动分毫。
彦礼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以为棠浅只是从未用过剑，未曾想人家连剑都未曾拔过。
岐寒师兄是他们见过的天才，却也是修习了百年，经过了师尊们数不清的“关照”，然后拔剑悟出的剑道。
得剑便出道，那便是天意所至。
棠浅眼里略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想到她竟然连剑都拔不出来。
而后手上泛起的蓝光更加闪烁，却仍未见其动分毫。
忴恒见状大笑了起来，说道“倒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他摇了摇头，“天意自有时机，倒也不必过于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