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浅低垂的眼眸漫不经心略过一抹嘲讽。
这仙界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怕是这仙界不需要自己动甚手脚,便会从内部土崩瓦解。
直到,不堪一击....
她倒是有些庆幸于亲自来这天宫,要不也不会知道这仿若固若金汤的天宫内里斗的如此。
棠浅抬起头,将笔重新放回到笔山上。
“天下乱势,每人都有不同的考量,你我皆不例外,师兄又谈何歉意。”
彦礼有些诧异,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反应,他此时倒是从心底里重新看待了眼前的师妹。
也是有些后悔没有前些日子与他们一同去妖界了。
“哦?那师妹可与师兄说一说,你的考量?”话里有着兴味。
棠浅将杯盏分别放到三人的面前,而后将慕瞳带来的酒瓶分别倒入各自面前的杯盏中。
“我的考量,自是入了那飞凌阁之后。”
“当务之急....”
棠浅将糕点向案边挪上一挪,而后分别在三人面前放上了笔与宣纸。
“是先把这些抄写写完。”
慕瞳撇撇嘴,小声说道,“弄虚作假,也不怕玉珩师尊发现。”话虽这么说,却也是不情不愿的拿起纸笔开始写着。
彦礼摇了摇头也随之拿起来笔。
岐寒眼里闪过挣扎,执法殿的大弟子,知法犯法,倒也是平生的第一次。
不过,既然小师妹唤他一声大师兄,自是应与其他人不一样。
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后也随之拿起了笔。
夜半,殿内寂静无声,只余纸笔的摩擦声。
...........
翌日
棠浅拿着四种不同笔迹的抄写放在了砚衹的案上。
说实话,这是她这千年里第一次产生了叫做心虚的情绪。
但是她相信砚衹知道自己一夜是绝对不会写的完这么多,况且其他三人来她殿里也并未有分毫遮掩。
她猜他应该不会多做刁难。
果然,砚衹只是轻翻了下这些抄写,便让棠浅退下。
而今日的上学过半时,玉珩同样的提问了棠浅。
““星敛芒曜,辰敛芒角”此为何意?”
棠浅仍想说她不知,这种暗告她要敛其锋芒的话,她再亲口解释了出来,倒是让她心里平添了几分奇怪。
不过,她想到了此刻殿外的那几道灵力,眼底划过晦暗,而后缓缓的开口。
“以弟子之浅见,此意为星辰虽不可与日月同日而语,可只要它在那之巅高悬,哪怕其极力敛其锋芒,也不会有人忽视它。”
话落,周围人脸色都有些不复刚才平淡。
再迟钝,慕瞳也感受到了不对劲,他赶忙拉了一下棠浅的袖口。
他可真不想通宵抄书了。
而且,他觉得这个师妹真是没事也要给自己找事儿干,每每不与玉珩师尊怼上两句,他都感到奇怪。
虽说现在玉珩师尊只是罚抄抄书,可若是玉珩仙尊真的生气了,他们可一个都跑不了!
当然,在场的众人也只有他一人这么想。
毕竟昨日彦礼刚与她说完如今天宫的局势,今日之言,若是深思,那便是在暗喻那两位栖梧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