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岐寒三人立马跪在了地上,也是无声的为棠浅求情。
初入天宫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也如棠浅一般去质问他们的师父,却只得到了一句,“这世道的不公,要么就有强大的能力去重塑,要么就学会认命。”
百年里,他们试过无数种方法,最后发现只要初时被它劈上几道后,而后不做反抗在结界里打坐,便可安稳度过在这结界里的时日。
百年后的他们倒是早已不能与当初刚学会挥剑的自己所同日而语,可他们却也在这日复一日的“驯化”后,失了想要反抗的心思,更谈何重塑。
慕瞳跪在她身旁,赶忙微拉了下她的裙摆,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赶紧跪下请罪。
棠浅感受到,低下头眼中的疑惑似是更甚,“三师兄,可是觉得棠浅说的不对?”
话落,所有人都看向慕瞳。
慕瞳:“……”
听见这一声三师兄,他似是忘了之前说在入飞凌阁之前不认她这个小师妹这话。
咬咬牙,俯身行了个礼而后说道,“玉珩仙君,慕瞳亦有疑问,求仙君解惑。”
“言”
慕瞳顶着压力,强迫自己稳下心神,若是他现在不说话,受罚的就是这小师妹了,毕竟他师父可能会来玉珩仙君手里救他,可作为其直系的小师妹可没人来给她说情。
毕竟这件事也是为了帮他们,出于道义,他便先宽宏原谅之前她的所为罢了。
“玉珩师尊,弟子敢问您。”说着慕瞳抬起头极力忽视与砚衹对视时从心底里泛起的寒意,而后缓缓的开口。
“师妹说的有何不对?”
棠浅:“.......”
寂静,落针可闻的寂静....
终于,随着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份寂静,“师尊,您今日所授予徒儿的第一课,便是奉己若行,以徒儿千年来短浅的阅历所理解,所奉行的“已”是吾之道心,道之所向,心之所守,您说对么?”
道之所向,心之所守。
在这漫长仙生里,只有坚守自己心中的道义,才能守得住本心,若是有一日连自己正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又谈何所有人眼里的希望呢。
八个字在每个人心里都掀起了或大或小的波澜。
岐寒俯身行了个礼后说道,“师尊,百年前您曾说,世道的法则是由强者制定的,弱者做的只需要奉行,不知今日师妹能否改变这所谓的试炼之地?”
砚衹负在身后的手微握紧,他看着与他对视无一丝怯意的徒弟,而后开口道 ,“抄写宫规,三遍。”
重拿轻放,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待到两位师尊走后,慕瞳立马站起身问道,“我说你是怎么敢这么当面跟玉珩师尊呛声的?”
天知道,他刚才就是在玉珩仙君面前跪着汗珠都往下落。
棠浅越过这个问题,开口道,“师兄似乎很怕师尊?”
慕瞳想到仙尊那恨不得周身十里莫要有活物挨我的气场,微打了个冷颤,这天宫谁会不怕玉珩仙君呢?
心里想着,但面上仍是说着,“怎么会?我不过是尊崇玉珩师尊。”
你若是话里不这么紧张,我便是要信了。
彦礼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轻笑说道,“小师妹,明日便是给玉珩师尊的洗尘宴,小师妹今日不妨回去早作休息。”
棠浅忆起了宫规里言,凡 出仙宫为战者,回宫皆在三日后设下洗尘宴,尤其此次还是玉珩仙君做主帅,明日的排场想必是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