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人回到车内,苏霈年坐在真皮的座椅上,手肘撑着车窗,侧身看着认真开车的唐博赡。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好一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动不动,目不转睛,。
透过后视镜,唐博赡清楚的看到了苏霈年所有的举动。
“年年突然发现了我很帅吗?”
“你少自恋了,我才没在看你!我是在想事情!”
苏霈年慌张的转过头去,选择了看向窗外,与车内的安逸平静不同,外面是被阳光吞没的现实,钢筋与混凝土浇筑的都市丛林,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道路上人影交错。
透过这一扇小小的车窗,窥看不到这个广阔世界的万分之一,苏霈年这一刻才真正的意识到,书中简短的文字概括的是一个怎样的辽阔天地,轻轻翻页,翻过的就是无数普通人的半生。
这个世界和他先前生存的地方有些不同,又如出一辙,多数人都一样,终其一生碌碌无为,却一刻得不到停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在他心中慢慢浮现,不断扩大,膨胀。
多么真实,仅仅因为活着。
“年年?”
身后传来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苏霈年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我,你还会爱上"苏霈年"吗?”
唐博赡好像有些没听明白,看着对方闪着光的眼睛,心脏也不禁跟着紧缩:“年年怎么会这么问?我喜欢的年年一直都是存在的本身。”
可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苏霈年感到满意,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粘粘"。”
唐博赡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苏霈年的手,又紧紧握住:“我喜欢的是你,苏霈年。”
语气认真,眼神充满坚定。
得到答案后,苏霈年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靠在座椅上。
直到唐博赡趁着红绿灯的片刻歇息,从车载冰箱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抹茶慕斯蛋糕和草莓果汁,苏霈年脸上才重新出现了笑意。
看着这快诱人的小蛋糕苏霈年的心情好了不少,拿着小叉子一口接着一口停不下来,很快便将小蛋糕消灭干净,就连围边蹭到的奶油都刮得干干净净。
再喝上几口清甜的果汁,心情好了不少,果然甜食擅长治愈心灵。
而十几分钟前,姗姗来迟的明言已在自己的狗腿子添油加醋下弄清楚了流言的由来,顿时心生一计:“去,给我想办法给苏霈年那个贱人坐实了,我让你喜欢勾引男人,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在我面前嚣张!”
明言表情狰狞,拳头紧握着,就连手心都渗出些鲜红的血迹来。
“没问题明少爷,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安排妥当。”不知名狗腿子面容谄媚。
说起来明言如此讨厌苏霈年也不是没有道理,原本两家势力就旗鼓相当,两人自幼相识也称得上是竹马,又同样喜欢弹奏钢琴,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应该发展成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
奈何在苏霈年这年龄的增长后逐渐展现出自己在音乐方面的卓越天赋后,两人便不断被拿出来比较,在多次惜败后,明言渐渐心生恨意,但这都不是最终导致明言想要毁其名誉痛下杀手的原因。
那日,再一次在校园钢琴比赛上惜败给苏霈年的明言委屈的躲在校园角落,整个人藏在树荫下低声哭泣。
也是这一日,明言第一次遇到唐鸿晖。
也许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路过的唐鸿晖摸了摸明言低垂的脑袋,轻声安慰到:“没关系,在我眼里,你的音乐比他更有灵魂。”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从此明言眼中便只有这一位白衣少年,可好景不长,来年三月就听到唐苏两家联姻,正是苏霈年与唐鸿晖两人。
在明言眼里,苏霈年就是一个夺走自己所有荣誉的小偷,所有人都在称赞苏霈年未来可期,是音乐奇才。
可从前这些词汇都只属于明言,在那些人认识苏霈年后逐一叛变,到最后甚至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要被夺走,明言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他发誓一定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此刻身心俱疲的苏霈年已经在唐博赡的护送下成功的回到家中,满足的滚到柔软的被子里,安心的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不过片刻就已沉沉睡去,可就连梦里都是一张又一张属于唐博赡的脸,或是深情直视,或是委屈皱眉,像是不停在诉说着自己的一番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