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地外。
没有戴帘夭的任何消息,也就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她去了禁忌之地,但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此时群龙无首,凶兽之地没有领头羊,灾厄凶兽只会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
而穷奇借此混乱,在镇压同为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后成功登上凶兽之地新一代霸主的地位。至于被他控制送到禁忌之地试探饕餮实力的睚眦?那只不过是个棋子。他清楚钟辰不可能找他算账,而且钟辰没有资本干涉凶兽之地过多的事宜,就算是为了他的儿子去暗算他,也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属于灾厄凶兽的混沌力量一旦侵入本源,后果不可设想;恐怕就算是钟辰身为初代神兽之主,也要斟酌一番再做决定。
这算盘打的很精明。
你也一样。
得到了戴帘夭的回信,赵樽泪稍稍松了口气。她被镇压在凶兽之地的偏远地带,这里人迹罕至,自然也就不会有灾厄凶兽在乎她的死活。他们只在乎新上任的穷奇能否一举打破凶兽之地的封印,带他们走向自由和权力的高峰。
“愚蠢的想法。”
对于白仰歌的分析,赵樽泪不由得嗤笑一声,“他想的还是太天真了。祥瑞神兽,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就算封印没有你亲自参与的手笔,你也会不定时往封印中灌输属于你的祥瑞力量,来防止封印松动,对吧?”
白仰歌轻轻点了点头。
“我预知到了所有。凶兽之地的解放绝对不是穷奇能做到的,但我无法看破究竟是谁人能解放灾厄凶兽。”
“只有戴帘夭!只有她能做到!”
赵樽泪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腾桀咎和帝浑匿,这两个混账一心好战,根本没有胸怀天下的壮志豪情!所以只有戴帘夭她能做到,她就是所有灾厄凶兽迎来自由的唯一契机!”
“只有她,才是灾厄凶兽的救赎!而你,祥瑞神兽……你们两个只是各有所图,若是你胆敢冒犯、靠近她一步,招呼你的将会是属于我,灾厄凶兽的怒火!”
“因为你只会害死她!”
这段莫名其妙的话一时让白仰歌也摸不着头脑,但看赵樽泪过激的情绪和态度,他很难不能想象到她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或者说是她发现了什么不该存在于他身上的异常情绪。
“什么?”
这是白仰歌第一次表现出特别惊诧的质疑态度,但回答他的是赵樽泪的尾巴。她紫金色的瞳孔放大数倍,额前青金色的盔甲上镶嵌着的红色宝珠也像是真正的眼珠子一般骨碌碌地转动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看。
“收起你多余的情感,祥瑞神兽!”她咬牙切齿地威胁道,背后的尾巴也高高翘起,弯钩状尖刺冷凝渗出几滴紫色的毒液来;浑身上下的戾气更是在异常的暴怒中化作包围全身上下的黑色火焰,以及蔓延在她脚下成爆炸过后废墟般的冰层,“你自己不肯承认,但是我能感知得到!在你们两个的利益关系结束后,协助她破开封印,放她自由!”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仰歌强压下内心焦躁的情绪,冷静地回答她。
“哈!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的力量已经能控制住了大半了,不需要她来帮助你了,但是你还是以此为借口去找她!你敢对圣麒麟的圣火发誓,你对她没有半分感情?”
感情?一时这话刺激得他也有些语塞。
“这三百年来我一直闭门谢客,但这不代表我不会去找戴帘夭!我早就清楚她的能力能暴涨到如此可怕的境地离不开你的帮助,但她是灾厄凶兽,你过多干涉就是在送她去死!”
尾尖已经迫近了他的眼眶,见他依旧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她恶狠狠地一甩尾巴化作常人模样,戾气也稍稍消减了些。
“你的力量只是一时之计。时间长了,她会因为体内吞噬过多的祥瑞力量而遏制她的本源。”赵樽泪冷静了不少,但语气仍旧狠厉阴鸷,“至于她本源受损至今没有完全修复,就是你的本源力量在压制着她。如果你再不想办法把你的力量收回去,她的实力将会停滞不前;你,就是在间接地要她的命!”
“你要是真为她好,想办法找她讨回属于你的力量。而不是借着她压制你多余力量的借口与她频繁见面,那样只会让她在日后凶兽之地的战争中死在穷奇手中!她虽然与我没有血亲关系,但她是我的姐姐,是四大凶兽之首,更是最适合的凶兽之地主宰。如若她死了,就算圣麒麟下令毁灭了我们……”
但我们,依旧是不死不灭的!
——
“救他一命?”
我给你生息石是为了让你保命,不是让你随随便便拉拢麾下,顺带把我当工具人使唤。白仰歌有些无奈,但是早就答应好了戴帘夭,他也不能反悔或者是如何。可是面前这头甚至要比他本体还要大出一圈的青色的鲲让他有些犯了难,更不必说青色的鲲的身躯表面都是触目惊心的露出干黏的血肉的伤口。
“他是个聪明孩子。”戴帘夭从他身边走过,“知道禁忌之地其他灾厄凶兽不敢擅闯,为了活命毅然决然地逃到了这里。不过现在我不饿,不会把他吃了,留他一命日后定有用处。”
“孩子?”
“是啊,孩子。”戴帘夭侧目瞥向那青色的庞然大物,“他好像才几百来岁,当然算是个孩子了。”
“他对我有大用,还请你……想办法救他一命。”
见戴帘夭难得有这种诚恳的态度,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于是乎颔首,表示他会帮她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