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省F市,一栋朴素的居民楼里。
刘玉琴和吴洪涛正准备吃饭,家门忽然被打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爸爸,我就说买早上八点的票吧,你看,正好赶上吃午饭。”
“你可别说话了,到A市也不让我吃口早饭,我都要饿死了!”
“嗐!这不是让爸爸留着肚子吃奶奶做的饭嘛。”
“你可拉倒吧!”
父女俩一边唠唠叨叨,一边进洗手间洗手。
刘玉琴:“……”
“老吴,看到刚才是俩啥玩意儿跑过去了吗?”
“没看见,不过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吴泰逸:“……”
梵冷莫:“……”
完了,两口子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父女俩从洗手间出来时,刘玉琴已经帮他俩摆好了碗筷。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们周末才能回来呢。”吴洪涛道。
吴泰逸咽下嘴里的菜,“想在家住两天,陪陪你们。”
刘玉琴笑了笑,“算你俩有良心。”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虽然是卧铺,但梵冷莫还是感觉很累。
小孩子本来觉就多,晚上吃完饭,梵冷莫就回房间睡觉了,黑皮变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她的枕头边陪她一起睡。
吴泰逸一家三口则是在客厅聊天。
吴泰逸把H市爆发灵虚的事跟老两口说了一遍,尤其是梵林抛弃女儿独自逃命这段。
刘玉琴听后气的不行。
“有这么当爹的吗?不想养孩子就直说,我还巴不得饭饭来咱家呢!”
吴泰逸叹了口气,吴洪涛默不作声的抽烟。
刘玉琴安静了一会儿,但有些事越想越气,毕竟她已经认可梵冷莫了。
“领养的事你跟饭饭父母说了吗?不行我就亲自跑一趟,跟他们聊聊。”
“说了,他们不同意。”
“不同意?”刘玉琴又火了,“他们还好意思不同意?如果不是饭饭这孩子命大,早就被灵兽一口吞了,哪还轮得到他们不同意?”
吴泰逸摇摇头,“你别管了妈,我心里有数。”
刘玉琴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进屋陪孩子去了。
其实一开始,刘玉琴对梵冷莫还是有点抵触的,毕竟孩子跟她家没有血缘关系。
但这短短几次相处下来,她又有点喜欢梵冷莫了。
小姑娘机灵,长得也好看,最主要的是,她把吴泰逸当成她的天。
虽然没有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但刘玉琴看的出来,小姑娘平时冷淡的目光中,在看向吴泰逸时,里面全是光。
第二天,一家三口没在梵冷莫面前说这个事,怕她心里不舒服,但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打算。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又赶上周末放假,就干脆组团跑到外面野炊去了。
在F市住了两天,周日下午,父女开车回了H市。
梵冷莫一路都在打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吴泰逸笑着问道。
梵冷莫撇撇嘴。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刘玉琴是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戳她的脸玩,而且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咱就是说了,无论是谁,大半夜翻身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后半夜睡得都不会踏实吧?
梵冷莫幽幽叹了口气,用力揉着黑皮的狗头,发泄心中的不满。
路过服务区的时候,吴泰逸停下车,帮梵冷莫调了一下座椅,让她在车上睡一会。
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多小时,梵冷莫忽然听到吴泰逸骂了句脏话,紧接着车停下来,吴泰逸下了车。
梵冷莫揉揉眼睛坐起来,望向外面时忽然愣了一下。
他们的车竟然被一辆黑车逼停了!
而那辆黑车……是燕诀寒的专属座驾!
他们此时已经进入H市的范围了,这边属于郊区,车比较少,燕诀寒就更肆无忌惮了一些。
吴泰逸气势汹汹的上前,揪着燕诀寒的衣领,把他薅下车。
“你特么到底要干嘛?是不是想进去蹲几天?!”
燕诀寒嬉皮笑脸,“我这不是接饭团回家嘛,好几天没见了,怪想的。”
“滚蛋!赶紧把车挪开!”
“唉,我就不,除非你把饭团让给我。”
“……”
吴泰逸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燕诀寒,我只给你三秒钟!”
“321。”燕诀寒自己贱嗖嗖的倒数。
吴泰逸:“特么的,我枪呢?”
梵冷莫默默按下车窗,“舅舅……”
燕诀寒浑身一僵。
这幽怨的语气,再加上那幽幽的眼神,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燕诀寒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回到车上把车挪开了。
吴泰逸瞪了他一眼,上车要走。
“饭团~”燕诀寒委屈的声音响起,“你已经一个月没来看过我了。”
梵冷莫:“……”
这语气……怎么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
没等她说话,吴泰逸直接把车门锁死,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你以后少搭理他。”吴泰逸黑着脸说道。
梵冷莫嗷了一声,嘟起嘴,“爸爸,其实燕舅舅挺好的,不是坏人。”
吴泰逸蹙眉,“他跟我八字不合。”
梵冷莫:“……”行吧。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开进市区。
燕诀寒的车一直在他们后面跟着,进市区以后才拐走离开。
父女俩回到家,收拾了一下皮箱,便出门吃饭。
吃完饭回来,天已经黑透了。
吴泰逸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爸爸?”
“嗯——你妈说想你了,想让你回家。”
“……”梵冷莫抿唇沉默。
“没事,不想回就不回,我跟她说。”
“算了吧。”梵冷莫叹气,“我明天放学回去看看,正好有话跟她说。”
“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不是不放心李晓凤,他主要是不放心梵林。
“知道啦。”梵冷莫笑的眯起了眼睛。
第二天去学校,班里的同学对她态度转变的很大。
平时那几个刺头也不来找她麻烦了,不知道是迫于她的武力压制,还是父母的血脉压制,总之,他们现在上下课都绕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