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 ,暴雨依然持续。
京海市的排水系统全力泄洪,却依然让地面积水达到了淹没整个脚掌的高度。
大多数被困在教室和公司的人都已经回到了宿舍和家里,雨虽然大,但是市区内的通信、交通基础设施都还算完好,搭别人的车或是拼着大雨走一段路总能回去。
但是这其中也发生了一些意外,一天之内便报道了数起死亡案例。
有路边电箱漏电,通过水流将人电死的。
有城中村上面盖着的铁皮被大风刮下来直接将人劈成两半的。
还有看不清楚水面之下直接踩到坑里,磕到脑袋磕死的。
一时间网络上各种怜悯情绪传播,大家都在互刷“逝者安息”,“大雨尽快过去”。
然而又过了两天,大雨却依然还在持续,一刻都没有停歇。
此时在市区内,地面积水已经到达了膝盖的高度,靠一双腿出行已经几乎不可能。
别墅区,林修别墅。
林修坐在电脑桌前,操作菊花信喊着“一点寒芒先到”!
大雨没有影响网络,现在他还能和世界各地的lol友们享受几把游戏,等大雨停下之后,这种网络游戏可就再也没得玩了。
林修面前有两个屏幕,除了面前的游戏屏幕,旁边还有着一个巨大的显示器,显示器上分割出许多个小格子,上面显示着不同的画面。
那上面,是白家庭院各个角落的显示画面。
虽然白江还没回到京海,但是林修却是早早的就开始关注那边的形势。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白江这一世一定还是在末日一个月后才回到京海。
显示器上,白家庭院,洗衣房内。
女佣们将管家张福拉到了这里,悄悄讨论。
“张管家,他们已经在这里吃喝三天了还不走,把我们的口粮吃了就算了,现在可是已经开始吃主人家储存的东西,这事让白江少爷知道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女佣说起那个未曾见过却传闻中极度暴力变态的白江,不禁身体一颤。
张福脸上也是挂着愁容,“我也没想到这场大雨会下这么久,而且别墅区外面的路也堵死了。”
又一个女佣开口,“那怎么办?要是雨下一个月,难道还让他们在这里呆一个月?你看看那个叫张聶的,都快把自己当成主人了,今天我还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去了二楼白江少爷的房间!”
“什么!?”张福一愣,转而大怒,“他们怎么敢私自进少爷的房间?”
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然不经允许就闯入主人的卧室?
这要是让白家人知道,张福这个管家就不用干了,白江如果插手,张福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带着一肚子怒气,张福气势汹汹的向着外面走去。
此时,外来一众人都在客厅里舒舒服服的坐着沙发、端着咖啡或是红茶,看着电视中的天气预报。
李问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瓶82年的拉菲,正在举着酒杯对安然献殷勤。
然而那酒杯没能送到安然的手中,却被突然到来的张福一把抢了回去。
“各位,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这可是白家的府邸,我们破例让你们在客房避雨,你们怎么能随意进出主人的卧室,还偷用我家少爷的红酒?”
张福气冲冲的说完,整个客厅的气氛瞬间凝固。
刚才准备接过酒杯的安然更是被吓到,向后退了一步。
躺在沙发上的张聶见到自己的小白兔受到惊吓,顿时眉头一挑,起身看向张福,神情上流露出一丝不屑,“这只是一瓶酒而已,难道白家就这点家当么?”
张聶虽然知道白家势大,但是这里不过是一个白家遗留在京海这种“乡下”的一个老房子,张福也不过是一个这种老房子的小管家,也配和自己如此说话?
他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狠狠的摔在了张福的脚下,道:“这里面有一百万,就当作是我们这些天在你这里的服务费和商品费用。”
“张先生,这不是一瓶酒的问题,更不是钱的问题!”
张聶的无耻行为让张福脸皮一阵抽搐,压低声音阴沉地说,“这是规矩!你们怎么可以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私自进入主人家的卧室?”
安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她想到了自己和张聶偷偷进入二楼那个房间翻云覆雨的场景,难道是被他们看到了?
他们虽然已经产生了多次肉体的连接,但是毕竟安然还没有名头,张聶也还是有自己媳妇的人。
“张管家,这应该是一个误会!我们没有进入你家少爷的房间。”
就在此时,李问走上前来,试图化解双方的冲突。
这两天疯狂对安然示好的他竟然还没有看出安然和张聶的苟且,也算是某种方面的一个人才。
张福顿时被气笑了,他不认为和自己共事的女佣会用这种事情欺骗自己,“不用解释了,各位,我们已经收留了你们三天,仁至义尽,请你们离开吧!”
张福话音刚落下,顿时所有外来者都不乐意了,叫嚷着“外面雨那么大”“路也不通出去让我们送死吗”之类的话语,态度摆明了就是赖在这里也不走!
张福看着眼前这些人,只觉得一阵心寒。
这些人,真的是完全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一条条都是撕咬农夫的毒蛇。
“我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张福拿起了电话,不再想要和眼前这些人再啰嗦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脸色大变。
现在是文明社会,一场大雨并没有击溃龙国的国家体制,执法官叔叔的威力自然还是有的。
这些人也知道他们赖在这里有私闯民宅的嫌疑。
如果这位管家真的报警,而且白家事后要追究他们的责任的话,就算是张聶恐怕也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去看守所蹲一段时间。
于是几分钟后,十几人都乖乖的走出了白家的府邸,迈出了庭院大门。
张福还是心善的,还给了他们一人一身雨衣和雨靴,不至于让他们无路可走。
“这下可怎么办?”
安然幽怨的看着李问,她不敢埋怨财主张聶,只能认为过错是私自动人家白酒的李问。
众人的目光也转向了李问,有人在下雨之前曾经见到李问在林修的别墅门前,顿时问道:
“李问,隔壁的别墅主人,是不是你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