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包厢内,安欣看着全旭的证件,心中很是诧异。
“你真是特警支队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是这样的。”全旭解释道:
“我刚从汉东省调过来不久,在市局一天班都没上,就借调到了市委,给纪委祁书记提供警卫工作。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市局的同志,也没有几个人认识我的。”
“原来如此。”安欣一脸羡慕,道:“你可真好,能够直接为市里的大领导服务。”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是可以的。”
“开什么玩笑。”安欣自然不信。
“我知道市纪委的祁书记,上次到我们市局来过,我远远看了一眼,很年轻的领导。
他也是从汉东调过来的,你一定和他以前就认识,才会被重用,我可没那么好的福气。”
“安欣,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是祁书记让我来找你的,他现在就在隔壁,你可以过去,亲自见见他。”
“真的,为什么?”安欣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骗你,你见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
安欣虽然性子轴,但并不傻,知道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整个京海市权力最大的几个人之一。
第一次单独面对如此高级别的领导,让他很是紧张,双手不停的猛搓。
“祁书记,您找我?”
“安欣,你不用紧张,坐到我身边来。”祁同伟一脸微笑,还给安欣倒了杯茶。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白金瀚老板,徐江的事情。”
“徐江?”安欣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祁同伟就是放走徐江的人。
但他转瞬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祁同伟刚来京海没多久,不可能和徐江有深厚的联系,几次出手帮徐江的是检察院,和纪委也没有直接联系。
既然祁同伟不是帮徐江的,那就是要抓徐江咯?
安欣想到这里,不由兴奋起来,有这么大的领导出手,徐江这回死定了。
“祁书记,您是不是要抓徐江?”
“不是。”祁同伟摇了摇头。
“徐江不过是个流氓头子,还不配让我出手,这种事应该由你们公安局来做。
我要查的,是他身后的人,那些包庇他的保护伞。”
“祁书记,您太英明了,徐江之所以能逍遥法外,就是因为他有保护伞,否则我早就把他法办了,检察院那个周……”
“安欣。”祁同伟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些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征求你的意见。”
“祁书记,您请说。”安欣坐直了身子。
“你以后能不能为我工作?”
“您要把我调去市纪委?”
“不是?”祁同伟摇摇头道:“你还是留在刑警队,但以后帮市纪委做事,有重要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为什么?”安欣很是不解。
“原因很简单,你们市局,还有整个京海的政法系统,都已经烂透了,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分子的保护伞,根本无法信任。
就连我们市纪委内部,不少人也有问题,分不清谁是内鬼,谁是好干部。
所以,我需要组建一支队伍,全是为人正直、原则性强、勇敢顽强的同志。
要求能绝对服从我的指挥,去和这些腐败分子做斗争,争取把他们全部挖出来。”
“祁书记,您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当然,我来到京海之后,暗地里考察了很多年轻的党员干部,认为你是其中最优秀的,也是最符合要求的。
所以今天才会亲自来见你,你也是第一个受到我邀请的同志。”
听了这话,安欣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责,却从来没有人对他做出如此高的评价。
反而遭到了不少白眼和不理解,说他没本事,纯属关系户,才能留在刑警队。
就连最亲近的孟德海和安长林,也是三天两头的批评他,却很少鼓励。
如今,不仅有人认可他的优点,而且认可他的人,还是市里的大领导。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此时的安欣,恨不得为祁同伟殚精竭虑,甚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祁书记,谢谢您的知遇之恩,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人了,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
“很好,欢迎加入我的团队。”祁同伟主动伸出手,和安欣用力的握了握。
“安欣,说说你对市局和检察院的看法吧。”
“祁书记,我们市局真的是不行了,有很多内鬼。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几个月的例子吧。
有次我去当卧底,参加一个游艇派对,想要查清参与X交易的腐败分子,结果被内鬼出卖了,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徐江绑架了一个叫唐小虎的人,我收到线索,前去解救,结果人被转移了,显然是有人泄密,害我扑了个空。
市检察院的问题也很严重,那个副检察长周知民,屡次带人破坏我的工作,我怀疑他是京海政法系统的内鬼。”
“周知民,这个人我记下了,会对他展开全面调查的,毫不留情。”
“谢谢祁书记,这个人早该查查了。”安欣顿时喜笑颜开,他以为祁同伟是在帮他出气。
“你接下来说说,市局还有哪些同志是可以信任的?”
“祁书记,项副局长和赵副队长,也是从汉东调过来的,他们是你的人吧?”
“对,他们是我调过来的,算是嫡系部队。”
“哦。”安欣点点头道:“那我认为,最值得信赖的,应该是我师傅曹闯和我搭档李响。”
“我当卧底的时候,师傅给了我一个刀片,救了我一命,李响经常和我一起出任务,我很了解他,人品绝对靠得住。”
“孟德海和安长林呢,难道不能信任?”
提到他们,安欣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祁书记,我父母走的早,是他们把我养大的,就和父亲一样,按道理,我不该说他们不好。
但是有一些事,他们的做法都非常奇怪,我真的看不懂,所以不敢百分百的向您打包票。”
祁同伟听完后,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目前确实很难判定孟德海和安长林的为人。
毕竟他们是领导,不能像年轻人那样直来直去,猛打猛冲。
有些事情,虽然疑点颇多,但他们未必想做,只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压力,又不得不做。
如果直接对他们下结论,多少会有些不负责任。
“安欣,你能客观对待孟德海和安长林的情况,说明我没看错你。
他们的事情从长计议,你现在打电话,把曹闯和李响叫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