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乡长,你们乡里的卫生所条件怎么样,如果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帮忙。”张敏有心巴结祁同伟。
“还行吧,等我回去之后,看看有什么需要张科长帮忙的地方。”祁同伟笑呵呵的回道。
“同伟,什么叫还行,你们乡现在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吧?”
陈清泉插了一嘴,他也在金山县工作过,又因为高育良的关系,所以对祁同伟的情况比较关注。
“张科长,你有所不知,我这位学弟本事大的很,当了两年的副乡长和乡长,把那个穷的叮当响的红山乡,建设成了金山县数一数二的富裕乡。
记得我们平时喝水用的双层玻璃杯吗,那就是他们乡生产的,那个水杯厂,也是他一手办起来的。”
“康泰玻璃杯是红山乡生产的?”张敏有些吃惊,道:“这我平时还真没注意看,祁乡长你可太有本事了,我听说现在全省都在用你的水杯,帮红山乡赚了不少钱吧。”
“还行,一年也就几千万吧。”
“一年几千万说的这么随意,祁乡长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有格局。”张敏竖起了大拇指。
吃完晚饭,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三个人只喝了一瓶酒,都没什么影响,于是张敏又提出去唱歌。
陈清泉一听去唱歌,兴致显得特别高,举双手表示同意。
祁同伟倒是不想去,但架不住他们俩拼命劝,于是说道:“唱歌可以,但要正规歌厅,我们是当干部的,太乱的地方不能去。”
“放心好了。”张敏拍了拍胸口,“我们去蓝精灵歌厅,那里绝对正规。”
蓝精灵歌厅位于岩台市区北部的一片国企生活区附近,由原来的工人俱乐部改建而成,外表看上去比较朴素。
张敏没有骗人,这歌厅门口既没有染着黄毛和纹身的小混混,也没有浓妆艳抹、袒胸露背的莺莺燕燕,一看就很正规。
进去之后,发现内部空间不小,有个巨大的舞池,几位穿着得体的人在舞池里跳着老一代流行的交际舞,估计是周边企业的管理人员或领导。
三人点了个包厢,虽然设施条件不怎么样,但胜在宽敞干净,也还算舒服。
祁同伟不擅长唱歌,也不太会唱这个年代的歌,就用蹩脚的粤语唱了首《海阔天空》,虽然各种跑调,但还是获得了其他两人的喝彩。
张敏的水平马马虎虎,但嗓门挺大,唱了两首《九妹》和《走四方》。
陈清泉的唱歌水平则非常好,估计平时没少练,连续唱了好几首港台流行歌曲,还意犹未尽。
“同伟,张科长,光是我们几个大男人唱歌没意思。”
祁同伟心想,这货的老毛病又犯了,笑道:“我的陈学长,这里是正规的歌厅,可没有姑娘来陪你唱歌。”
谁知张敏却道:“要不我去找几个妹子过来?”
“不行。”祁同伟反对道:“我说过了,就是唱唱歌,如果要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的来,我立马就走。”
“祁乡长,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让我女朋友带几个姐妹过来凑热闹,她们家都住在这一片的国企家属楼,而且都是医院的护士,有正当职业的。”
祁同伟听了这话,顿时想到了金山县教育局的那个畜牲科长万战胜,不过再想想,又觉得张敏和他不能相提并论。
毕竟张敏是正儿八经的交女朋友,不是去祸害人家女孩子,再说,他家庭条件好,又是个领导,说不定那个女朋友是主动追他的呢。
念及于此,便不再坚持反对。
没过一会,张敏的女朋友谢丽就带着三个小姐妹来了,包厢里顿时拥挤起来。
谢丽看上去二十出头,身材和模样非常标致,估计在医院里算是一枝花,小姐妹们也差不太多,都很年轻漂亮,充满了活力。
她们进门之后 立马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在了祁同伟身上,没办法,谁让年轻的祁同伟颜值太高。
等张敏介绍了祁同伟和陈清泉的身份之后,她们更是显得激动,除了谢丽之外,剩余的三人都有意无意的主动和祁同伟聊天,并邀请他一起唱歌。
祁同伟起初还碍着面子,应付一下她们,时间一长,便开始烦了起来。
心想,这几位的职业倒是正经,可惜人不太正经,都想着和谢丽一样,找个有地位的男人。
自己都已经说了好几遍,有女朋友,有女朋友,她们还要拼命往上凑。
于是,他谎称自己肚子不舒服,要上厕所,然后趁机溜出歌厅大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烟。
烟还没抽到一半,就看见四五个穿着岩台机械厂工装的年轻小伙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看起来似乎要去干仗。
祁同伟心想,虽然蓝精灵歌厅比较正规,但只要是娱乐场所,总少不了一些打架斗殴的事情,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等这根烟抽完了,就进去叫张敏和陈清泉走人。
没想到,烟还没抽完,里面就传来一阵叫骂声和哭喊声。
他把烟一扔,想要进去看个究竟,发现有一群人正围在了自己的包厢门口。
“啥?”祁同伟顿时一惊,“这几个小伙子是来找我们的。”
细细想想,这事肯定和自己没关系,应该是来找张敏和陈清泉的,可以他俩的身份,好像也不该和这些工人有冲突吧。
想到这里,祁同伟立刻明白了,十有八九是那几个女孩子惹来的事。
他赶紧挤进围观人群,找了个比较方便观察的位置。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其中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破碎的啤酒瓶,而陈清泉已经抱头蹲在地上,显然是被人开了瓢。
张敏有谢丽护着,暂时没事,而其他几个女孩子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祁同伟心里一阵大爽。
肯定是自己离开后,陈清泉这个好色之徒,狗改不了吃屎,对女孩子们动手动脚了,要不然为啥只有他一个人挨打。
其实以陈清泉的身份,要是放在平时,收拾几个年轻工人跟玩一样,偏偏现在这个场合,他又不敢亮明身份,只能吃闷亏。
嘿嘿,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