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祁乡长,您泡好澡了吗,开开门,我给您送水果来了。”
祁同伟一听就知道是舒羞的声音,心想,这下肯定不会错了,今天就是个精心设计的桃色陷阱。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便开门道:“舒总,这种事交给手下人干就行了,怎么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祁乡长说的哪里话,您是贵客,又是第一次来,我们必须提供最热情的服务,但刚才忙着招待丁县长,一直抽不身过来,还要请您原谅。”
“没事,进来吧。”
舒羞进门后,把果盘放在桌上,道:“我们温泉山庄别的不行,就是有一个好处,不管天气有多冷,屋子里都和春天一样,温暖的很。”
她一边说,一边脱下厚厚的呢子大衣,露出里面的V领羊毛衫和紧身裤。
实事求是地讲,舒羞的身材真的哇塞,完全是个大号的S形,简直和卡代珊有的一拼,胸前那对大灯,更是露出两个半球形轮廓,仿佛要从羊毛衫里跳出来。
只可惜,祁同伟压根就不好这一口,他是个标准的颜控,只喜欢高颜值的美女,至于身材方面,只要匀称有肉,能保证孩子的口粮就行了。
对他来说,像舒羞这样的,还不如门外的琪琪更有吸引力呢。
舒羞做为风月场里的老手,也是个明眼人,见祁同伟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戏。
她心中虽有遗憾,但并没继续纠缠,只是装模作样的帮祁同伟整理了一下床铺,就告辞了。
“唉,丁县长、赵总,人家都不拿正眼瞧我。”
“那算了吧,我们还真是小看祁同伟了,没想到他的定力这么强,难怪李县长会如此看重他。”丁义珍的表情也很无奈。
“丁县长,那我的事情怎么办?”赵永泰问。
“还能怎么办,按照他说的做,先把贷款都还回去,然后再想办法和他搞好关系。”
“他真的就这么重要?”
“岂止重要,是非常非常重要,李县长已经暗示过了,等全县交通改造工程动工,他会亲自担任总指挥,副总指挥有三个,王大陆一个,我一个,最后一个可能不是张国强,而是祁同伟。”
“这不可能吧?”舒羞问道:“张国强是交通局长,他不当副指挥,太不合常理,再说,祁同伟不过是个副科级,怎么能跟你堂堂副县长平起平坐呢?”
“没办法,谁让他上面有人呢,别忘了他是怎么扳倒吴金虎的,更何况他还救过市委书记秘书高义的命,那可是张王牌,他却一直没有用过,可想而知,这个人有多么不简单。”
……
逃过丁义珍他们设下的局,祁同伟一身轻松的回到了红山乡。
赵永泰也很识相,短短三天之内,就把剩下的一百八十万支票也送了过来。
祁同伟拿着两张支票,去其他七家私营企业跑了一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所有七百万不良贷款都收了回来。
毕竟连手眼通天的赵永泰都认怂了,他们那些人,也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于是,祁同伟只花了不到二十天时间,就完成了自己的追款任务。
但他并不是最快的,因为早在三天前,孙连城就已经把个体户的一百来万不良贷款全部收回,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出门,追三角债去了。
这样的表现,让祁同伟对孙连城刮目相看。
谁说他懒政不作为了?
明明是李达康识人不明,还偏听偏信,你不给人家实权,却老让人家背锅,谁还愿意为你卖命?
倒是郑华军,令祁同伟大失所望。
他的追款任务是最轻的,只有区区七十多万,而且他是乡党委书记,在乡里有人事任命权,在县里可以直接寻求易学习的支持,反而举步维艰,只收回来二十多万,实在说不过去。
郑华军最大的问题,在于没魄力,就知道给人家说好话、讲道理,人家不听,就苦口婆心的劝导,死活不愿意得罪人。
唉,干工作又不是请客吃饭,尤其是这种追款的事情,关乎到人家的利益,不敢得罪人,又怎么可能办得成。
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七百多万都追回来了,如果剩下五十多万拿不下,此事就不能算成功,甚至还可能因为这五十多万,丢了民心,更是得不偿失。
既然你郑华军不敢得罪人,那干脆让我祁同伟来吧,反正我不怕得罪人。
再说了,连违规贷款都赖着不还的人,眼窝子该有多浅,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这样的人,得罪了也无所谓。
祁同伟和郑华军通完气之后,立马把拖着贷款不还的十几个乡政府人员和教师全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勒令他们三天内把贷款还清,否则停职待岗,回家凑钱;如果七天还不清,就开除公职;要是半个月依然不还,直接移交法办,追究骗贷责任。
紧接着,他又打电话,把三十多个欠钱的村干部和村支委也叫到了乡政府。
章程一模一样,也是三天停职,七天撤职,十五天追究法律责任。
最后,他给基金会的负责人下了最后通牒,七天之内,必须把剩余的三十五万关系户贷款全部拿回,否则的话,洗干净屁股坐牢去吧。
事实证明,伟人说的是对的。
世上的事就怕认真,只要认真起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到三天,公务人员、教师和村干部就上交了十六万违规贷款,只剩下一个村干部和两个村支委仍在顽抗,他们一共欠了一万两千块钱。
还有这么头铁的人?
祁同伟偏不信那个邪,亲自去这三家跑了一趟。
结果发现,两个支委为了看病才贷的款,现在家里一贫如洗,确实拿不出钱来归还。
由于情况特殊,祁同伟也没有逼他们,自己掏腰包垫了五千块钱,然后让他们打了张欠条,至于他们还的起还不起,只有天知道,实在不行,就当是做慈善了。
剩下那个村干部,是个林有田似的人物,家里房子盖的漂亮,却一口咬定,钱都拿来盖房子了,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就把我房子拆了搬走。
“呵呵,你以为我不敢?”
对于这种人,祁同伟当然不会对他客气,直接停掉了他村委会副主任的职务,然后带人把他家房子拆了两间,并且将拆下来的砖头瓦片全部拉回乡政府大院。
他带队拆房的时候,甚至还有几个村民主动过来帮忙,因为这货在催收提留统筹的时候,也扒过别人的房子。
什么叫报应,这就是。
到了第七天,基金会负责人也把三十五万拿回来了,怎么拿回来的不知道,反正看他那副死了爹的德行,肯定是把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说不定还要给人家赔钱。
祁同伟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任务完成的不错,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去做生意赚大钱,当乡干部实在太屈才了。
现在就去写封辞职信,交到乡党委,以后都别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