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这是最轻松的一次传送体验。
至少是经历过最轻松的一次。
没有漫长的等待、没有晕眩、没有光污染般的布景。
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达。
我直接被传送到仿制镜天塔的底层,也就是一层。
与想象中略有出入,虽然说是塔,但这地方还真不算小。
打眼粗略一望,至少也得有数百平米。
脚下是光滑如镜面的青色瓷砖,值得注意的是,每一块砖面虽一尘不染,其上却没有任何倒影。
仿佛只是单纯的‘容纳’而不吐出。
头顶天花板封的严严实实,离地有十多米高,照耀出无穷无尽的白光从天顶某处缺口流泻。
整个室内亮堂堂的,每一寸地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四面沿廊都是木式结构,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和摆件,仅在最内部摆着一幅挂画。
素娟白纸,隐隐散发出威势,然而其中的内容物被整个挖掉,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与其说是塔中的一层,倒不如说更像某个修炼道场。
空气中泛着提振精神的苦杏仁味,一呼一吸之间,让人战斗意志昂扬。
不过,唯一令人困惑的是……
“没有敌人啊!”
我在空无一人的静室中小声念叨,空旷的房间将声波反射到恰到能听清楚的程度。
“小瓷,”我在心中悄悄说:“所谓闯关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进入下一层?”
穿一身和当前时代格格不入的短袖和牛仔裤,身材娇小的女神从天秤中化形,轻移莲步款款走来,以充满恶趣味的,同样轻的声音对我说:
“你问我,我问谁?”
我的嘴角一抽。
对她出乎意料的不配合感到惊讶和恼怒。
“别闹,进来之前,不是在脑海中传音让我别多问,催促让我赶紧进来的?可别说你完全没准备哟!”
没错,刚才之所以果断选择进入,而没有多问细节,是因为那一瞬间,女神大人向我传达了她的旨意。
【先进去再说,总之,别跟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傻蛋浪费时间!】
她的确是这样说了,现在又翻脸不认人的也是这个家伙。
“你的态度很差耶,对于女生的小玩笑,不应该摆出大度的姿态予以配合?”
“呵呵!”
仅使用拟声词的犀利嘲讽,成功激怒了小瓷。
但关键时刻正事优先,即便恨得牙痒痒,她还是不情愿地先解释了上面的问题,同时立刻决定要给我个教训。
“如果他们没有魔改太严重的话,击败对手之后,通往下一层的传送阵就会出现。”
听到这话,我环顾四周。
封闭的室内空空荡荡,没有其他活物的气息,我一无所获。
“可这地方压根没有什么对手啊!”
“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她慢条斯理道:“本神劝你还是小心为上。”
这不相当于什么都没说么?
“放心放心,该有的马上就会出现。
不过现在,我们得专心于另一件必须解决的事情上来……”
这时,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来到身边,从背后伸出白幼的胳膊抱住我。
手指按住纤腰内侧,紧紧贴了过来
能感受到背部传来的两团软绵,我不由得脸蛋一红,心神荡漾。
“干,干嘛?”
然而,那还仅仅只是个开始,更让我又羞又怒的是,趁着将令人心神迷醉的呼吸吐到颈边那一刹那,她灵巧地将手指探入衣襟。
等等,探入衣襟?
“住手!”
“别动……本神有正事要处理。”
“咸猪手猥亵花季少女也是正事吗?给我起开!”
女神大人身形交错,翩翩然躲开我手肘的冲撞,反而是以另一种姿势,像抚摸珍宝一样继续在腰间摩挲。
“警惕心还是那么强呢……安心,等搞定了就会把你放开。”
不能惯着她这么肆意妄为下去!
我心里想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小瓷的手腕。
“你先说要干嘛!”
“想被别人监视吗?想的话我就松手。”
原本清泉一样干净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像是盈亏转换的月相让人捉摸不透。
明明是青涩少女的模样,一颦一笑间却风情万种。
邪神的魅力值,应该是点满了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人在仿制品的入口设置‘洞察法术’,在进来的一瞬间在衣服外附上‘引子’,借此能看到挑战者的一举一动。
其本身并没有危害,是专注隐蔽性的模式。”
放置那种东西,法师议会的人究竟是想干嘛?
满足偷窥的变态欲望?怎么想也不该如此才对!
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窥探,这样得罪人的蠢事一旦被发现,议会的声望肯定一落千丈!
弊端是明摆着的,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却依旧决定要做,内部肯定有迫不得已的缘由。
莫名其妙的,我对这议会组织生出天然的抗拒。
突然觉得,之前塞尔斯曼所隐藏的话很不简单。
“哼,谁知道呢?或许‘看’这个动作本身,是他们的目的吧。
既然镜天塔本体在阿卡迪亚联邦,眷者哟,你总有一天得亲自跑一趟,这疑问就留待以后解决好了。”
线索太少,先放在一边吧!
她的建议也很有道理,是很有道理没错……
只是,女神大人的手实在太不安分。
“哎呀!上身没有呢,接下来就是下面咯!
“下面绝对不行!”
娇气的叱骂。
“再不解释清楚我可要不客气!”
“好吧好吧,其实是,我在搜索他们到底给放到哪儿了……”
“这么扯淡的理由谁会信啊!哪个贱人会把那东西放到衣服里?
再说你不是神明么?就没有隔空搜索的手段?”
不愿接受如此屈辱且理智尚存的我,迅速提出质疑。
“还真是不可爱!逗你玩的。”
调戏失败,女神大人无奈仰天长叹。
“多少有点弱受的自觉好么?嗯……嗯,大人,快,快停下,好羞啊……你应该这么说才对。”
怒火中烧的我,一拳打向发出娇喘的小瓷的额头,却被轻松单手接住。
“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玩梗也要适可而止,”她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念你是初犯,下不为例,否则的话,就别怪本神采取强制手段。”
“啧!”
“啧声的样子像个男生一样,不符合审美,以后不要再做。”
“喂!你管的太宽了吧?是哪里来的老妈子?我爱怎样就怎样,用不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