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后,沈承聿便派了元小飞来,告诉霓裳可以出发去军营了。
元小飞敲了敲门,半天了,霓裳才开门。
一看到这个漂亮的姐姐,元小飞就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生怕她又给自己一个肘击。
霓裳捋了捋自己的披帛,道:“什么事儿呀?”
元小飞挠了挠头道:“那个,那个,沈帅说,咱们可以走了。”
“哦,知道了。”
“走吧。”霓裳对屋子里头说了一句。
“好。”
元小飞抻了抻脖子想往里头看,却被霓裳一个大脑拍给打了回去。霓裳捏住了他的耳朵往上提了一下道:“女孩子的闺房你看什么呀?”
元小飞喊道:“诶,诶诶!疼……”
“我,我没看……”
元小飞捂着耳朵,傻乎乎一笑。
“我收拾好了,霓裳姐。”顾霏霏背着自己的包袱,走了出来。
元小飞一抬头,刚好和她对视了一眼。而后元小飞就愣住了。
却见顾霏霏一身藕荷色袄裙,温婉若兰,脸上略施粉黛,明眸善睐,纤柔翩翩,拿着一把伞的样子更是恍若江南小桥上那娉婷而过的女子。
只留无限遐想。
元小飞张大了嘴巴。
“……顾顾顾,顾姑娘?”
顾霏霏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元小飞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抠了抠自己的手爪子,道:“哈,嗯,那个,我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
顾霏霏眼神一黯。
“霓裳姐,我很丑吗?”
霓裳轻笑了一声,道:“不。你看看那傻小子,口水都要流到河里去了。”
顾霏霏听了,脸色一红。
“好了好了,走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好。”
沈承聿上了马车,顾霏霏和霓裳这才从驿站出来。马儿已经准备出行,接连打着响鼻,有的还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刨了刨蹄子。
林冬掀开帘子,刚想上马车,转头却听驿站内似乎又起了骚动。
“儿啊!我的儿!”
正是昨日寻找儿子的那个夫人。
这夫人被两个下人架着,走了几步就坐在了台阶上开始哭。她的丈夫陪着她,低声道:“别哭了,夫人,别哭了。他们不就是要钱吗?咱们给他们就是了啊!”
“你说得简单!”
“咱们家今年才做了生意,哪里能拿得出这五万两的银子啊!我的儿啊!”
“那……那拿不出也得拿啊!”
这男子道:“难道你还真的要让那山匪把咱们儿子给打死了不成?”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话!”
这男子跺了跺脚,看夫人不停地哭,也气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一个下人道:“老爷,实在不行咱们报官吧。”
这男子道:“报官?我看你是想真的让少爷死!他们都说了,要是真的敢报官,少爷必然没命!”
“哎……”
“林冬。”
林冬应了一声,道:“大人。”
“走吧。”
“好。”
林冬上了马车,却见沈承聿正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林冬看了看沈承聿的脸色,道:“大人,您今天的气色真是好多了。”
沈承聿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是么?”
“对啊!”
林冬感慨道:“顾姑娘还真是厉害。”
沈承聿点了点头,却是没接话。
外头车轮滚滚,马车已经开始行进。沈承聿放下了书道:“你刚刚在瞧什么?”
“啊?哦。”
林冬道:“是一家的孩子被山匪给抓走了,他们爹娘正在到处找人呢。他们是昨日来的这驿站,那夫人听说孩子是被那山匪抓走的,都晕倒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沈承聿摸了摸书皮道:“这一带确实不算太平。”
“怎么说?”
“山匪泛滥多年,”沈承聿道,“从前我随着父亲来过充州,那个时候还没闹得这么厉害,但也听说,近几年山匪很多,总是清理不掉。”
林冬摸了摸下巴。
清理不掉?
这怎么可能。
他道:“大人,充州军可是精锐啊。”
沈承聿点了点头,道:“是精锐,所以这山匪泛滥多年才更奇怪。”
“是啊。”
林冬心道,充州军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那山匪就算势力再大,能闹到什么地步去?
其中有什么小九九,是个傻子也想得出来了。
行进了两日左右,沈承聿等人便到了充州军所在的地方。充州军数量其实并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五六千人,但大部分将士也都是跟着林双游等人上过战场的,再加上数量本就少,充州军也就没怎么被裁。
沈承聿到了充州军营,也和去其他军营一样,查了账册,和军营中的人。这些事情,沈承聿做得很慢,甚至一天都查不出来什么,沈承聿也不着急,也不离开,就在军营待着。
结果这一待,就是整整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