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三天,以墨也不出门,就每天给舒仪发条消息,再老样子给他打一个视讯
舒仪还是不接,消息也还是未读。
他想去南海找他,又害怕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干脆就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了……
北海的海岸边上,一处平整光滑的礁石上。
波光粼粼的金色鱼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舒仪闭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浴。
果然人鱼都很喜欢在石头上晒太阳,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熟悉的铃声响起。
舒仪眼睛都不用睁开,就知道一定是以墨打过来的,等抬起手腕一看,果然是他。
舒仪神色晦暗不明,听着耳边的铃声消失。
“叮叮叮——”
舒仪还在想怎么今天以墨连打两个视讯,就看见来电人是夏至。
“舒仪,你还在晒太阳呀?”夏至问道。
舒仪撑了撑尾巴,将自己上半身靠在石头上,“哥哥。”
夏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怎么这么怂!
“舒仪呀,你假明天就到了,以墨都在家躲着几天了,你现在想好没有?”夏至一张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好奇。
舒仪声音软软的,像是不太敢看夏至,“哥哥,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的舒仪,你仔细想一想,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夏至都快愁死了。
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的舒仪,在感情上犟起来会这么犟。
果然太聪明了也不好,像当初尤辰清那样,脑子一抽直接上去表白多好,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溜溜才行。
舒仪垂下头,看不见脸上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至后面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挂断视讯,夏至出门去看以墨,尤辰清和乔安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谁知道才到了以墨家,就看见尤辰清正拉着乔安给以墨洗脑。
“没事儿,当时我们都是这样做的,你试试呀!”
“以墨,舒仪要是想拒绝你早就拒绝了,你别再一个人纠结了。”
“下手要快,喜欢你舒仪哥的人可不少,你得抓紧了!”
“就是,脸皮要厚一点,就像你夏至哥哥,当初还不是凭借着不要脸的精神将盛然狠狠拿下……”
夏至眼见自己这两个损友开始揭自己的短,再听不下去,急忙冲过去捂尤辰清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以墨,别听他瞎说!”
夏至揪住尤辰清和乔安的衣领往外走,回头说道:“舒仪没在南海,他在北海的浅礁,就海星特别多的那边,你知道那个地方。”
以墨看着三人离开,手握紧松开又握紧。
又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消息,终于不再犹豫,急匆匆的出了门。
三人猫在附近,看着以墨终于脑子想明白出去找人,从躲着的地方出来,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乔安望着以墨远去的背影暗自摇头,“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倔。”
“我还以为去年就能成的,结果磨到现在,还要我们三儿来推一把。”
“是呀。”尤辰清也赞同点头。
夏至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你可以呀,居然说我的黑历史,你怎么不说当时你亲错人的事。”
尤辰清脸一红,撅着嘴撒娇:“哎呀,我这不是一时间太着急了嘛~”
乔安笑笑不说话,满脑子都是当时姜羽如同绿帽盖头的画面,憋得脸都红了。
尤辰清见状又扑过去跟他闹了起来,夏至急忙远离战场。
并且打算先一步溜走,他还想去收蜂蜜呢。
夏至没走几步,正闹做一团的两人齐齐转头:“站住!你要去干嘛?”
夏至只能举双手投降,老实交代自己打算去收蜂蜜。
尤辰清和乔安立马笑着围上来,把夏至簇拥在中间,兴高采烈的朝那边种了未花树的山坡上走。
幸好这会儿余初余年年不在,不然山上那些蜜蜂非要闹饥荒不可。
以墨一路疾驰到了北海,咸咸的海风吹在他脸上,夕阳西下他慢慢踩在松软的沙滩上。
人高腿长,没一会儿就到了海星很多的浅礁,他看到了半截儿金色的尾巴耷拉在礁石上。
海浪把他来时的脚印通通冲走,以墨掐着手指往那边走了过去,等他翻上礁石,裤子都被水打湿完了。
舒仪在他驻足不动的时候,就知道他过来了,眼睛紧紧闭上,像是不知道有人在身边一样。
以墨在他身边坐下,老实巴交的掏出一张软帕子,用带着的淡水打湿以后,轻轻给舒仪擦着鱼尾巴。
要是盛然见了非得过去给他一脚,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温柔的把他抱起来吗?
你跟个擦皮鞋的一样,蹲在一边给他擦什么尾巴呀!
以墨动作轻柔,生怕惊动了舒仪。
舒仪嘴角抽搐了一下,猛得坐起来,睁开眼睛瞪着以墨。
语气冷冽:“你这是干什么?”
以墨伸手比划着,他只是想给他擦尾巴……
舒仪尾巴拍开他的手,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前几天才跟我表白,你到底知道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以墨被问得愣住,舒仪鼻子一酸,把他手里的帕子夺过来扔到了他的脸上。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舒仪委屈起来,自己这几天也不好过。
以墨手举起又放下,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舒仪更生气了,直接一尾巴就把他给扫到了水里。
以墨从水里站起来,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都跟我表白了你还怕什么?怕我嫌弃你是哑巴?”
“我比你大那么多,我也嫌弃自己年纪大,你到底在小心什么!”
舒仪歇斯底里的吼着礁石底下的人,明明告白也有了,但是有些话不说清楚,这些事就像刺一样扎在对方心中。
以墨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他说不了话,只能焦急的比划着手。
舒仪赌气闭上眼睛,随便他怎么折腾。
以墨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舒仪听见声音以后赶忙睁开眼睛,以墨跟要吃人似的往礁石上爬。
上去就擒住了舒仪的嘴,片刻后两人分开,舒仪脸色薄红,温度一路烧到了耳朵。
“你、你别笑了!”
舒仪慌张的抬起以墨的头,只见他红着脸傻笑,自己鼻血出来了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