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田教授?”
“还有孙教授、李教授他们,不妙不妙,要有大事了。”
“这小子,狂妄到连这些老教授们都看不 过去了,唉……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轻佻浮躁啊!”
唐薇儿看着这个秃头老人的出现,惊呼一声,连忙上前道:“田教授好,这都是个误会,我朋友就是这脾气有点臭,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坏了坏了,现在连田教授都来了,这家伙……唉……
“父亲……”
“老师……”
宋瑾和田劲连忙行礼道,田教授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说话,目光直接落在司空半语身上,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在人群当中看着这一切,别人看不到,但是他却是清清楚楚的。
“这位同学,不知道如何称呼啊?我叫田松,华夏大学的教授。”田松朝着司空半语笑着问道。
这样的态度,顿时让众人一下子傻眼了,意料当中的针锋相对并没有出现,反而田教授这么和气,这剧情似乎和想象当中的不一样啊!
“父亲,刚刚他……”田劲一听这话,便连忙想要说话,将这小子的狂妄告诉田松,只不过还没有说完,就被田松一个冷厉的眼神给打断了。
“难道我做什么还不清楚吗?仗着自己学了两天的围棋,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明明就是半吊子的水平,还跑到这里丢人现眼,一边呆着,回去再教训你。”
“父亲,不是……”田劲一听,顿时更为委屈,自己有错吗?错在哪里了?
“老师,这事情不能怪田劲,是他,这个家伙太狂妄了,说我们都没有资格和他下棋。”宋瑾连忙替田劲辩解道,虽然对于田劲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怎么说现在也是同一阵营的。
田松轻哼一声,瞥了宋瑾一眼,淡淡的说道:“不用说了,我刚刚就在人群当中,全都看到了。”
“啊?”这下田劲和宋瑾傻眼了,既然老师全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这样对这个家伙那么客气呢?那可是赤果果的对他的侮辱啊!
“呵呵……这位同学,都怪我教导无方,让你见笑了。”田松微微鞠躬,表示歉意,不得不说,能够成为这种高等学府的教授级别的人,言行举止和心胸都是非同一般的。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唐薇儿被田松突然的一幕弄糊涂了,不是应该针锋相对吗?不仅仅是她,旁边的人也看糊涂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个老头,倒是有几分见识,不错。”司空半语哪里不知道,这个田松是看出了其中端倪,在别人看来,自己的话是狂妄,但是作为看得清楚的人,却不是,而是真正的事实,棋道中人都很清楚,棋道里面有的是博弈,而只有棋局是玩乐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些谦让。
大家一直都说棋如人生,人生如棋,并非是空穴来风的,围棋当然你想要让别人,那是很难的,正如人生,你放弃,意味着你便失去了追求人生的价值,或许说的有些笼统,结论也不尽如人意,但是事实的确如此,有兴趣的可以自寻探索。
司空半语走上前来几步,摆了摆手:“田教授言重了,只不是戏言而言,只不过被他们当真了,所以才闹出这样的不愉快,深表歉意。”
的确是戏言,本来就是闲得无聊,指点一下唐薇儿,没想到宋瑾不服气也就罢了,还跳出来一个田劲,彻底的搅乱了,这些人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田松连忙道:“哪里哪里,都是我教导无方,没有认清楚真正的高手,同学对于棋道的了解,我非常佩服,竟然达到了识人观棋的地步,这般的年纪,我还在摸索入门呢,惭愧啊!”
“老田,你就不要卖关子,我们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到底是怎么回事?”田松身边的一个老人走出来,直接问道。
田松闻言,顿时笑着道:“呵呵,你们看不懂也是正常的,之前宋瑾和这个小姑娘的一局棋,其实根本不用下,已经是胜负已分了,因为她们两人都是初涉棋道,知道的只是棋路而已,不会变通,这是她们的性格,而宋瑾所走的棋路,叫做双飞燕,这位小姑娘所走的棋路,则是九元棋局当中的二元。”
“这两个棋局,本身就是相克的,双飞燕根本无法和二元棋局对抗,所以若是直接按照棋路来走的话,宋瑾是必败无疑的,所以这与其说是这位小姑娘和宋瑾之间的棋局,还不如说是两个棋路之间的印证,这位同学,我说的没错吧!你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让这位小姑娘继续走下去的吧?”
田松此言一出,众人看着司空半语的眼神,顿时变化了,不是吧?这个家伙竟然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些,双飞燕知道的人倒是不少,但是九元棋局是什么东西,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啊……”宋瑾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司空半语,原来自己败阵的原因竟然是这个,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对于棋局的认知,超越了自己十万八千里。
众人经过田松的一席话,方才恍然大悟过来,终于明白了司空半语那所谓的狂妄之言,为什么田松一点儿也不生气,连棋局都没有看清楚的人,哪有资格和人家对战?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上了棋盘反而变成了欺负人了。
“真是这样吗?”唐薇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司空半语,不错,自己知道的这个棋路,就是二元棋局,这家伙一眼就看透了?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点吧?印象里,唐薇儿一直都停留在司空半语是傻子的形态,就算是知道他傻病好了,也没有多在意什么,不就是好了吗?二十来岁才好的,能有什么前途?
但是现在,唐薇儿发现,这司空半语的神秘,自己已经无法理解了。
“呵呵……田教授慧眼,正是如此。”司空半语耸了耸肩,并没有推辞什么,也不是什么值得推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