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学期的第二次月考如约来临。
“起床了,起床了懒虫。”许然敲着叶西洲卧室的房门,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对着卧室里补充道:“今天还要考试呢,要早一点去。”
平常叶西洲都是七点左右起床,但是今天要考试,所以许然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叫她起床。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门外恭敬站着的造型师们,抬手想要再敲一下门,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叶西洲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睡眼惺忪的看着许然。
“你干嘛?”
“叫你起床啊,我还能干嘛?赶紧点,抓紧刷牙洗脸,再晚点面条都要坨了。”许然伸手想要拉叶西洲出来。
叶西洲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是出于女生本能的警觉,在看到许然伸出“魔爪”的那一刻,还是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咦?”
许然也没有觉得尴尬,反正他刚刚的行为很正经,所以他就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继续催促道:“快点咯,你的造型师都来了。”
叶西洲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清醒过来了,她瞥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人,打了个哈欠,随后撇了撇嘴说道:“有你在不就行了,还把他们叫过来干什么?”
本来就是,叶西洲觉得自己怎么样都好看,以前是和许然关系一般,所以只能请他们过来,让自己偷懒,但是现在和许然关系很好,她完全不需要他们了。
许然就是只给自己扎一个马尾,她都觉得自己很好看。
叶西洲有些不情愿的从卧室里出来,然后小声说道:“下次别把他们叫来了。”
“这不好吧?让他们躺在家里赚钱?”许然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
可别觉得这几个造型师什么什么师每天工作很忙,他们除了每天早上过来一下以外,只有在叶西洲出席重大晚宴的时候才会过来,但是叶西洲本质上又很喜欢宅在家里,所以他们的工作实在再轻松不过了。
但是他们的工资总是让许然有一种交了智商税的感觉。
啊,躺平赚钱!
叶西洲在洗漱台前用清水擦了擦自己的脸蛋,白白嫩嫩的脸蛋因为手搓而稍微有些泛红,她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虽然头发乱糟糟的,但是大眼睛,皮肤很白,高挺的鼻梁,依旧很漂亮。
这让叶西洲感到很满意。
“头发乱成这样,还搁那对着镜子臭美呢!赶紧刷牙。”许然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道。
“你凶什么呀?”叶西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开心的看了许然一眼:“我这不是在挤牙膏吗?”
许然帮她拿出杯子接好水,敷衍的点点头:“嗯嗯,快点吧。”
“你的态度我很不满意。”叶西洲瞥了许然一眼说道。
“嗯嗯,快点吧。”
“你复读机是吧?”
许然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门口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叶西洲就看到那些人离开了。
眼见许然朝自己走来,她连忙回过身去,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拿着牙刷刷牙。
身后的长发传来了轻柔的触感,有人在梳理她的长发,叶西洲眉眼弯了弯,眼中带起一丝笑意,她口里含着牙膏泡沫,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囔道:“干嘛突然对我这么上心?”
许然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叶西洲透过镜子看到了许然的笑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跟着他憨憨的笑了起来。
来到学校搬好座位以后,许然拿着复习资料来到了二考场,这是他第一次感受二考场的氛围。
他的座位和他在一班的座位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在角落里,毕竟他是二考场吊车尾的,许然随意翻看了一下复习资料,然后就打量起周围的人来。
其他人或多或少还有几个同班同学,还能够一起交流学习一下,但是许然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
毕竟他的同学都在一考场。
随着监考老师走进教室,大家开始把复习资料都放到外面的走廊上,然后就开始紧张的准备考试。
这个时候还没有打正式铃,所以大家还能够小声地交流。
或许是看见许然的表情很是悠闲,于是旁边的一名男生向他搭话道:“哥们,你不紧张吗?”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许然有些好笑的问道。
许然一副哥们是学霸的样子,直接把那个男生给唬住了,他小声地问道:“兄弟,那你是不是一班掉下来的?”
许然微微挑了挑眉:“我没有掉出过一班啊。”
男生有些疑惑:“那你怎么在二考场?”
“因为我的排名就在二考场啊。”
男生更疑惑了,周围的几个同学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我是许然啊。”
许然解释了半天,这些人也没有搞懂,许然没有办法,只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倒也没有几个人觉得许然这种关系户怎么怎么样,毕竟人家就是再菜也和大家在一个考场,瞧不起他岂不是瞧不起自己?
“兄弟,一班好玩不?”有人问道。
“好玩。”许然想了想,想到了那群学霸之间的互卷,又想到了那群拼命三郎,心情很复杂的说道。
想来这也是他们想要听到的答案。
果然,很快有人接话道:“我就说,一班双休加自由上晚自习,多爽啊!我听别人说,有一次他路过,看见一群人在后面玩飞行棋,老师都不管的。”
许然:“?”
他怎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呢?
不过许然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一班是放的宽,但是这样的淘汰机制,说到底还是适者生存的竞争,对于他们的评价,许然历来是玩也玩的好,学也学的好的大神。
其他人只会看到他们光鲜亮丽的样子,从来都不会想深夜里他们埋头苦读的模样,他们只看到了那些很宽松的制度下的快乐,却没有想过这同样是一把双刃剑。
没有好的自律,这样的制度就不再是蜜糖,而是砒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