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全年级总结和表彰大会的时候,叶西洲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代表发言人之一。
她在台上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许然班级的位置是最前方的右侧,远远的看向台上,叶西洲的侧脸依旧清秀甜美。
除此之外,叶西洲甜美而又字正腔圆的声音也成功的征服了台下很多人,起码在许然看来,她发表演讲的时候,台下的学生们远比其他人演讲要认真的多。
“你说什么时候我也能够上台秀一下?”宋书看着台上的叶西洲,不无羡慕的说道。
“你进个年级前十就好了。”许然说道。
“拜托,不要把这种事情讲的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好吗?”宋书说道。
“我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
“那就是下次月考你考个年级倒数,然后下下次月考进年级前五十,最大进步奖,你肯定能够上台发表自己的演讲的。”许然提议道。
宋书露出了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他有些狐疑的看着许然,等到巡逻的领导离开后才小声问道:“许然,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这样做过。”
“是做过,”许然很坦然的点了点头:“初中的时候。”
有一个月许然成了他父母之间的出气筒,那个月成绩理所当然的倒退千里,再然后他调整好状态,重新回到了年级前列。
“厉害。”
许然摇了摇头,只是长长的呼了口气,没有再继续和宋书聊天,回想着以前的那些事,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就纷乱了起来。
那么长的生活里,许然会想他们,在那些昏沉而又沉重的梦里,他总是梦到自己和父母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但是更多的时候,清醒着的许然会选择遗忘他们。
真的会遗忘吗?
离开不可怕,遗忘才会。
许然不想让他们害怕,所以他不会遗忘。
等到耳边传来热烈的掌声的时候,许然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微微抬头就看到领到奖状的叶西洲带着甜美好看的笑容,迈着一双长腿,步伐轻快的走下台来。
叶西洲的座位没有在许然的旁边,但是离他很近,因为她就在许然的前排,后者稍微往前探探头,就能够轻易的碰到叶西洲的乌黑长发。
“当当当当,奖状!”
刚坐下来的叶西洲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把手里的奖状展示给许然看,美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和骄傲……还有那藏在心底的期待。
一个人把其他人当做自己的骄傲的时候,同样的也会想自己成为那个人的骄傲,这是一份互相的引以为荣。
叶西洲不会去想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渴望得到许然的赞扬,哪怕只是一丝赞赏的眼神,她也会为此感到满足。
许然没有辜负她的期盼,露出了羡慕和佩服的表情,然后笑了笑说道:“又不是第一次拿奖状了,家里客厅不是贴满了吗?”
“可是这一次是我们两个同时拿奖状哦!”叶西洲有些兴奋的说道。
“喂喂喂,我说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在我们一群学渣年前凡尔赛啊?什么叫客厅贴满了啊?”宋书眼神羡慕满满的说道。
“就是,还有要秀恩爱回去秀,咦,把住在一起说的那么不以为意,啧啧啧……”
“就是就是。”
周围的人立刻跟着附和起来,眼神满满的羡慕,但是却没有其他的不好情绪。
至于坐在后排偶然听到这些话的其他班级的学生,则是很无辜的躺枪受伤……你们是学渣,你们一群年级前五十的人是学渣,那自己呢?
有被冒犯到啊!
“你们不要乱说话好不好?”叶西洲微微瞪了其他人一眼,然后看向许然的时候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你等下也要上台领奖的哦。”
“真的假的?我社恐啊!”许然有些紧张的说道。
“最佳进步奖?”宋书问道。
“嗯嗯,”叶西洲简单的回复了一下,然后乐滋滋的看着许然说道:“我们两个同时拿奖状嘞,回家我们一起贴上吧?你可以继续用你的米饭粘贴,这下客厅的墙上终于有你的名字了!”
许然原本还有点高兴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摸了摸鼻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已经和爸爸妈妈说了,他们也很高兴。”叶西洲说道。
许然嘴角轻轻的勾了勾,从叶西洲的手里接过奖状,敷衍的扫了一眼,然后笑了笑说道:“我也很高兴。”
他好像越来越明白宋书说的话,人世间千千万万,总有那么几个人会为你高兴,会为你感同身受,会为你骄傲。
“那,那周末你陪我去买衣服?你说好的要送我衣服还没有实现呢?”叶西洲身子转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差点反向坐着,她有些羞涩的微微低头,小声地说道。
只是座位离的都很近,叶西洲说的话别的人听没听见不知道,反正宋书表示自己听的一清二楚。
但是他只能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眼神放空,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好嘛,这是你叶西洲该露出的表情,该说的话吗?
就在宋书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拒绝叶西洲这样含羞带怯的柔美模样时,许然却是拒绝了。
宋书:“?”
“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叶西洲大失所望。
“私事。”许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私事私事,你有什么私事……”抱怨了一半的叶西洲紧急的闭上了嘴,她忽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想起了这个周末是什么日子。
转过身去的叶西洲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慌张和自责。
她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许然,许然的表情在这个时候总是死气沉沉的平静,这副样子让叶西洲的内心更加自责和愧疚了。
她不停的埋怨自己,为什么这样的日子她都记不住……
宋书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叶西洲,然后又看了一眼许然。
许然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并不怪叶西洲,因为那是他的父母,他每个月都要去看他们一次……在他们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