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去找李主任的时候,李主任已经给他把需要做的步骤写在了纸上,并给他注意去找谁,他和猴三说,去了就说是我让你去找的,就可以了,他们会帮你办好手续的。
猴三再次感谢李主任,就先去找人办事了。他把李主任给我部门跑了一个遍,手续虽然还没有批下来,但基本同意了。就是很多部门还要开会走流程,所以还需要半个多月,才会下发正式的批复。
猴三看到批复有望,想先去看一下制砖设备,他去找李团长说,他想请假,去龙城给锁梅送点冬天的衣服。天气很冷了,锁梅和彩玲姐也确实需要再拿件衣服过去。李团长同意后,猴三坐上去龙城的火车。
当猴三坐火车到达龙城后直接先去了省剧团,锁梅他们两个人在排练,猴三在排练厅找到锁梅拿了宿舍的钥匙,就先到他们宿舍去,等他们中午一块吃饭。中午,彩玲姐和锁梅回到宿舍,准备带猴三去剧团食堂一块吃饭。猴三说,他难得来看他们一次,请他们两个人去外面饭店去吃饭。彩玲姐说:“如果去外面吃饭,不如去大集看一下。我听剧团里的人说,这个礼拜,龙城五一广场在赶大集,这是近十几年头一次,有上千的商贩在摆摊。我听到他们说,我就想去。不如趁这个机会,咱一块去看看。”
猴三说:“可以呀,我还没有看到过赶大集是什么样子了,咱去长长见识。”
李锁梅说:“彩玲姐,如果咱们要去赶集,先去和咱们导演说一声,请个假吧,我怕不能按时回来。”
彩玲姐说:“对我,我这就去找范导演去请假。”
猴三、李锁梅,还有彩玲姐,三个人步行向五一广场走去。他们剧团到五一广场大约4里地的样子,那个时候公路上除了少量的公共汽车和政府、厂矿的各类车辆,基本没有其他车辆,走在路上基本看不到汽车的身影,不过龙城在几条主干道上架设了有轨电车,很是方便。猴三他们剧团到五一广场正好没有公共汽车,只有走着去。三人走了半个多小时,就感觉到路上行人多了起来,他们有的手里拿背面,有的抱着木椅子,有背着粮食等等,反正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拿着一些东西,没有空手的人。还有一些也是去赶大集的人和他们一样,走着去,只是走得很快,方向很明确。猴三他们受到其他人的影响,也加快了去五一广场的脚步。
当猴三他们转过胡同口时,就看见前面的五一广场人山人海,人们擦肩挨背的缓慢前行 ,就像正月十五游九曲黄河阵一样,人们几乎顺着一个方向,“之”字形挪动着。在人群两边是售卖各类物品的小商贩。其中有非常多的人售卖的是自己做的一些手工制品,如木头做的椅子、小凳,小桌子等,还有手工做的棉衣、棉鞋等,还有各类吃的东西,如平州人喜欢吃的飘抿曲等。可以说物品种类之多,可以说是应有尽有。锁梅看到有人拿着几张红色的被面从身边经过,他和猴三说:“咱家也需要买几个好的被面,现在两个孩子的被子都需要重做,我们俩的被子上也有补丁了。”猴三说:“那就一块多买几床,现在爸妈那边铺盖也少了,给他们也准备几个。棉花就在平州买吧,那个东西太泡,点地方,不好带的。”
三人走进广场,先跟着人群慢慢地逛了起来,三个人走得很慢,对商贩销售的任何东西都感兴趣,都想好好看一下。当他们从广场人海走出来时,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三个人身上挂满采购的物品,手上也都拿着物品,和刚才他们看见的赶过集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外围有一个小摊子,地上蹲满了人,每人都端着碗在吃饭。猴三他们找了一块石头,把所有买的东西都放在石头上,让锁梅看着,自己带着彩玲姐去买饭吃,这个小吃摊卖的是河捞面,猴三买了三碗杂酱河捞面,三人就在石头边上站着就把饭吃了。那个时候开个小吃摊,桌椅都没有什么准备的。就是三个人,用砖砌个煤炉,架上大锅,提前炒好两大水桶臊子,再用一口大锅烧水,架上河捞床就开始下面,通常压面的是男人,因为很费力气。女的负责和面和往河捞床里放面。面煮好后,男的负责挑出来,女的打臊子,收钱。所有人吃完面,自觉把碗放到一个收碗的水桶里,有一个人在那专门洗碗。每个摊子都差不多,包括炸油条的,做剔尖的等等。
猴三问了一下小商贩和小吃摊主,来这里摆摊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需要在哪里登记,办什么手续?他们说,只需要和管理所的人申报一下你要销售什么,并提供一个当地大队或是街道开具的介绍信,就可以来摆摊,管理所的人会给你指定摆摊位置的。猴三想,粉条加工厂的粉条可以来销售一下,他在商贩的指引下,到了管理所,和里面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后,说他是平州半沟村的人,他们那有一个粉条加工厂,想拿一些粉条来集上卖。管理人员说,这个大集还有6天,摊位不多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犄角旮旯的位置,问猴三愿意不?如果愿意,就交一天的管理费,一个摊位一天5元,如果第二天还要摆,就提前来交,也可以一次性把6天的全交完。猴三想了一下说,他先交3天的,共15元,试一下好卖不,如果好卖,还订剩下的几天。
猴三和李锁梅他们称回了剧团,用剧团的电话,给半沟村大队打电话,通过一层层接线人员的转接,终于接通了半沟村的电话,电话正好是李安接的,听猴三说:“龙城在赶大集,可以去销售粉条,他定了三天的摊位,让他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货车,拉一车粉条来卖一下试试。你要是找不到车,就去一下县造纸厂,找一下司机老罗,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看能不能我们出运费,让他找他们纸厂领导说一下,帮我们拉一车粉条到龙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