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半沟村粉条加工厂的红薯、土豆已经收完,加工厂借用了半沟村早几年备战挖的防空洞,里面冬暖夏凉,是存储红薯土豆的好地方。里面存储了不少于200万斤。粉条厂为回馈半沟村村民,本村人到加工厂加工粉条,每斤粉条收取1角的加工费用。其他村的人到加工厂加工每斤粉条收取2角加工费。在十一月对外加工25余万斤的红薯及土豆深加工,预计十二月份还要多一点,在30万斤左右。以前村民自己加工粉条,2000斤红薯,要干近两个月才能干完。现在送到加工厂,一天就可以干完了。极大地方便了群众。
猴三到加工厂的时候,加工厂里机器轰鸣,工人都忙碌地作业着。看到嫂子阴惠兰正在粉条出口处检查粉条的出条情况,看生产的粉条是不是粗细均匀。由于工厂变成3条生产线,用的工人变多,现在嫂子已经不参加劳动了,成了专职的管理人员,每天主要工作就是按计划排班生产,检查督促员工做好工作。嫂子看到猴三来了,招了招手,带他到了厂长办公室。办公室内还有一个财务,这个财务还是村上的财务人员兼任的。
嫂子给猴三倒了一杯开水,两个人坐在木凳上,嫂子给猴三汇报起了最近生产状况及工厂收益。“目前工厂所有设备工作正常,前半年的收益全部复投到设备及回收原料上去了。截至目前厂子账面盈余3.8万元,厂子今年收的原料,可以稳定生产到明年的7、8月份。中间含有对外加工的时间。今年我们收购原料成本增加了很多,主要是周边农村去收购,需要用骡车拉回来,中间还会有损耗。今年已经把我们方圆近百里的地方全收完了,明年如果想要提升产量,就要提高收购价,让农民多种红薯土豆。今年收回的红薯和土豆,我们计划在明年3月前全部打成淀粉进行存储。现在供销社也在收购我们生产的淀粉,价格李安还在谈,没有定下来。总体情况就是这样。”
猴三说:“嫂子的能力比我厉害,比李哥也强,有你在厂子里坐镇,我也放心,就按你说的办,我完全支持。只是今年元旦开始,你要考虑给我们的员工发一点福利,尤其是过年,你一定要选择好发入的物品,要让员工有家的感觉。”
阴惠兰让财务把报表及工资表拿来给猴三签字,猴三挨个核对后签了自己的名字。李安从村委会过来,看到猴三说:“兄弟什么时间来的?咋没到村委会找我坐坐?”猴三说:“这不是要年底了,厂子里一些开支需要我签字,就先来厂里了。李哥,这个厂子开起来,你没有少操心呀。咱们,等过了元旦就分红,以后几个月的收益,完全可以支撑厂子以后的运作。”
李安说:“兄弟,哥哥不是催你分钱的哈,只要厂子需要,能做的更好,我们可以先不分,家里日子还是过得走的。”
猴三说:“我知道李哥的意思,但该分红还是要分红的,工厂这边也可以稳定发展,不信你问嫂子。”
中午猴三在李安家吃了饭,两个人喝了一瓶酒。下午猴三去了废品收购站。现在收购站还是每个月对一次账,因为收废品的人员变多了,所以每天回收的量也大了,并且因为收废品走的距离县城越来越远,所以现在存在有人需要在外留宿的现象。目前人们住旅店还是需要介绍信,他们收废品的肯定开不到介绍信,所以外出时都是把自己的铺盖卷带着,晚上就在架子车上睡觉,要是有时候条件好,可以到桥洞或是破庙里休息,那里避风。
猴三到平坦村收购站时,老王头王本善和孙小小在家里。因为现在废品量大,孙小小现在专门负责每天往供销社收购站送货,收购站蒋主任看到孙小小他们的废纸量太大,就说废纸不用送到他们收购站了,他定期联系纸厂,让司机直接到平坦村拉废纸,蒋主任会来现场计重,并向孙小小他们付款。县代销社和纸厂是一个月结一次账,有时候会半年才结一次账。这样做孙小小他们风险小,并得的是现金。蒋主任他们也少一道工序,省力一些。有人说了,孙小小可以直接卖给纸厂呀?有两个原因,让孙小小他们不会这样做。一是孙小小他们是个体户,这个证都是今年开年猴三才办下来的。纸厂和供销社全是公家单位,当时公家单位通常是不会和个体户直接交易的。二是账期问题,纸厂付款是一个月或是半年,县供销社是付现金。所以他们不会直接和纸厂交易的。并且那个时候人们做生意讲诚信,客户是供销社的,他们绝对是不会去谈的。
每次到平坦村里拉废纸的还是老罗和小罗,今天孙小小在家正好是等老罗和小罗来村里拉废纸,蒋主任上午还在平坦村,中午回宿舍休息了,下午会再过来。
猴三和孙小小及老王头核对完十一月账目,收购站今年共盈余11万,猴三在上半年去取了3万,投到了粉条加工厂,目前他们账上有现金8万多。对完账,已经2点半了。猴三还是安排孙小小,采购一些福利,过元旦里发给大家。特别是接下来的春节,一定要计划好,每人最少半片冻猪肉,再加上20条带鱼,其他的什么白菜、大葱什么的,都不能少。每个人还要分一袋白面,当作春节的福利。孙小小和老王头听了说:“是不是给得太多了?”
猴三说:“大家辛苦了一年,这个福利不多,只要大家明年继续来,继续好好干,我们的生意不用愁的。”
三个人还在聊天的时候,先是听到汽车的嗡嗡声,再看,车子已经进了院子,猴三马上迎了出去,看着小罗停好车,老罗跳下车,猴三握住老罗的手说:“罗哥,好久不见,今天你们开点夜路,咱俩兄弟少喝点,必须促进一下感情呀。”
老罗也是握着猴三的手说:“猴兄弟,你是大忙人,我都来了好几次了,硬是没有碰上你。”这个时候蒋主任也来了。大家寒暄一阵,开始过秤装车。猴三看人少,外套一脱,跳车上就开干。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装完车了。老王头下厨整了几个菜,大家就坐在院子里喝了起来。
喝酒的时候,猴三向蒋主任及老罗打听了一下县里有几家砖瓦厂,产量怎么样等情况。听到猴三在向这个方向引导话题,老罗和蒋主任人老成精,一听就知道,猴三对这个方向有想法。他们两个也说了一下他们知道的情况,目前全县有两个砖瓦厂,规模都不大,每个厂有个二三十号人。没有听说今年那里建厂了。问猴三是不是有想法?他们说,目前到处都在搞建设,需要大量的砖瓦,如果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厂,一定可以挣钱。
几个人吃饱喝足,猴三和蒋主任一块回家,他们两个人都有自行车。老罗带小罗直接开车回纸厂了。路上,猴三和蒋主任边聊边骑,3里地,10多分钟就到了县城,分手时,猴三想起茅台酒好喝,可惜没货了,就和蒋主任说让他看着点,茅台到货了和他说一声,他准备多买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