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走了,原先的刘守义副主任当了主任。刘主任上任不到一个月,主管财务的张会计就被调到石梁子乡工作去了。张会计走的时候,给猴三把账结清了,他说他和新来的会计交代了,以后如果还需要定制袖章什么的,可以找猴三。不过具体会不会找他,就不一定了,新来的会计是刘主任的人,和他也不是很熟,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磨不开了,就去找他。猴三在张会计走的前一天,又去了一次他的家,给张会计送去了一些他偷偷换来的一些小票和土特产。通过这几年的相处,他们两个俨然成了可以交心的好朋友,祝他到新的位置上有大作为。
接下来的日子,猴三又回到了剧团里上班,团长黄河问他“哎,猴三,你咋又回来上班来了,不做你的袖章了哇?”猴三给黄团长口袋里装了两包大前门,说“团长,这不是连着做了几年,周边所有的地方都做完了吗,再说,现在人们带的都是我做的袖章,按你们文化人的说法是‘审美疲劳’,看这么久,早就看腻了呢。现在没有安排任务了,这不就回团里上班来了吗,团长,你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没有,你尽管安排,我猴三做事,你团长还是了解的吗。”黄团长指着猴三说“你个猴三,回来就好,你还是去做你的后台那一块的事情吧,现在团里演出少,事情也少,你先把咱的那些家伙事修理一下,要是有大型的演出,还是能用上的。”
李锁梅也没有了以前的自由,现在每天必须去街道的报到,接受街道的分工,晚上必须参加学习,一天都不能少。关键的一点是锁梅又怀孕了,很多事情不是那第方便灵活了,比如挑粪、打蜂窝煤等。
六月还小,还需要有人带,李锁梅现在干一天活路下来,加上晚上的学习,就没有时间带孩子了。孩子基本是跟着猴三一块上下班,最近猴三都在排练室后台修整道具,每天把六月带过去后,用道具围一个角角,把孩子放进去,再放一个自己做的小玩具,就开始干活,六月也乘,只有饿了或是拉粑粑了会哭一下提醒一下猴三,其他时间就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玩。
一天下午,猴三正在后台修整道具,一个人冲了进来,喊了一句“猴三你婆娘被送医院了。”猴三一听,蒙了“这是咋了?”他二话不说,丢下工具就往医院跑,跑了没有几步,发现不对,想起六月还在角落了,返回去抱起六月就走。
猴三匆匆忙忙跑到医院,李锁梅已经送进抢救室了,猴三急的跳脚,放下孩子,问送李锁梅来医院的人说“这是咋了吗?锁梅出什么事了?”旁边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把猴三拉到一边,和他说:“猴三同志,是这样的,今天李锁梅同志在街道上打蜂窝煤,边上下煤的两个同志因为不小心把煤棚柱子撞倒了,煤棚的檩子掉下来正好砸到了李锁梅同志。我们发现李锁梅同志受伤了,立马送来了医院,并安排人去通知你。”猴三听了,无名的气愤,用手砸着墙问那个干部“锁梅伤的严重吗?”那个干部说,不清楚,已经进抢救室了,还没有医生出来说情况。六月看到爸爸砸墙,也跟着用小拳头打墙,说“爸爸,你为什么打墙呀?”
猴三眼泪都掉下来了,抱起六月说“爸爸是着急,你妈妈进抢救室了,爸爸很担心她。”
“抢救室是干什么的?”六月说
“是抢救生命的,六月乖,和爸爸一起等妈妈出来哈。”说完,猴三抱着六月坐到了地上。
这时抢救室门推开了,一个医生推着一个病床走了出来。猴三立马站了起来,和其它人一块围了过去。
“都离远点,病人需要好的呼吸环境,谁是李锁梅家属?”医生说。
“我是,我是”猴三说道。
医生说:“李锁梅同志头部实被硬物砸伤,产生震荡,颅内出现了淤血,头外部也出血了,开了约4厘米的口子,我们医院不具备开颅手术条件,只是把她的外伤处理了一下,因为目前李锁梅同志生命体征平稳,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我们建议先观察。对了,李锁梅同志怀孕两个月了,你知道吗?”
猴三说:“我不知道我老婆怀孕了,医生,我老婆什么时间可以醒过来呢?”
“我们马上把她送到住院病房,你要时刻观察,如果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就喊医生,现在情况就是人还在昏迷中,因为脑震荡和颅内出现了淤血,不知道病人什么时间可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