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甩开英子的手,白了她一眼:“就你有嘴,我自己不会说。”
英子见自己婆婆嘴硬的样子,不禁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等大家都离去时,天已经蒙蒙亮。
原先去到新房那边的于蓝儿她们也过来了,只是都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娘,现在怎么办?”蹲在一旁的于成栋问道。
苏沫看着被烧毁的厨房,陷入沉思。
片刻后才开口:“老二,天亮后你去和酒楼的黄掌柜说一声,今日没办法送豆腐过去,其他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也不挑日子了,今天我们就搬到新房去。”
听到马上能住新房,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好在当初为了省买床的钱,一楼的好几间房子都砌了炕,现在直接被褥一铺就能睡。
见大家都去收拾东西,苏沫走到了厨房后面,这火起的莫名其妙,她怀疑是有人纵火。
查看一番后,果然在墙角处发现了端倪,苏沫清楚的记得此处没放置任何东西,现在却有柴火堆放燃烧后的痕迹。
苏沫又走到自己那屋的后窗,捡起烧成半截的迷香,难怪她昨晚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到动静,看来阿娇不是被烟熏晕,而是吸入了迷烟。
好在只有苏沫这间房子点了迷烟,要是那怀孕的李秀吸了迷烟,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肚子里的胎儿产生影响。
到底是谁想要他们一家人的命,苏沫把脑子里可能得罪过的人都回忆了一遍,最后目标定格在沈老板的身上。
这种人睚眦必报,一计不成肯定还会使坏,必须得从根源上解决。
于城栋要去酒楼时,苏沫还叫上了李秀和阿娇一起前往镇子。
阿娇坐在骡车上,靠在苏沫的背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师父,你要带我去哪?”
“昨晚你吸了些烟,我怕对你身体不好,带你去医馆看看,你大嫂的安胎药也吃完了,顺便让大夫也给她把把脉。”
苏沫没提迷烟的事,怕引起于家人的恐慌。
李秀见自己的婆婆这样在意自己,心里也是划过一阵暖流。
“师父,你对我真好,比我娘都要好。”阿娇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哽咽道。
苏沫转过身捏了捏阿娇的鼻子:“小丫头,怎么还哭鼻子了,是不是想家了?”
阿娇别过脸,想起苏沫说的家,那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家。
“师父,我娘只会逼我做一些我不愿意的事,从小我就得学习四书五经,背不下来她就会用尺子抽我手掌,不让我大声说话,不能大步走路,十岁后我更是没吃过一顿饱饭,就为了不让我长胖。”
阿娇的头深深埋进臂弯了,眼泪浸湿衣袖。
苏沫轻轻拍着阿娇的后背,安慰道:“你娘是想望女成凤呢,可能用的方法不对,就算你们是母女,也要及时沟通。”
“才不是,她就是想把我变成和她一样的人。”阿娇小声嘟囔。
“阿娇,你喜欢在咱家就一直住着,你一个小姑娘也吃不了多少,你看娘也喜欢你,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李秀在一旁说道。
“是啊,你这小姑娘对我胃口,以后有事和二哥说。”驾车的于成栋也应和道。
阿娇这姑娘看着娇气,干活倒还利索,平时劈柴扫地的事没少干,人大大咧咧的每天家里都多了很多笑声。
最主要是阿娇长得好看,像个吉祥物一样放在家里,多看两眼心情也跟着好。
说话间,骡车驶到了酒楼门口。
苏沫跳下骡车,转身对其余几人道:“你们别下车了,我去和黄掌柜说一声就出来。”
“好的,娘!”
进了酒楼找到黄掌柜,说明了情况。
“苏大娘,人没出事就好,让你儿子来打声招呼就行,你咋还亲自过来。”
苏沫觉察出黄掌柜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以前虽也客气,但是今日还多了几分尊重。
“我这不是怕我家老二嘴巴笨,说不清,到时候还惹得黄掌柜担心。”
“哪里的话,苏大娘这么能干,你几个儿子能差到哪去。”
黄掌柜对着苏沫又是一顿彩虹屁,他虽不知道少东家为什么要对苏沫家另眼相待,但是对人家客气些总没有错的。
“黄掌柜,我想问问你认识清风酒楼的沈老板吗?”苏沫话锋一转。
黄掌柜听闻苏沫提到此人,脸上显出深深的厌恶:“苏大娘,据我了解,这人仗着身后有人,一直干些丧天良的事,好像前两年还抢了别家的女儿,逼的那家人撞死在他家门口。”
“官府都不管吗?那周知县也不像会包庇恶人。”苏沫不解。
黄掌柜摇摇头,语气里尽是无奈:“周知县是今年才来任职,以前的知县和那沈老板都是蛇鼠一窝,大娘,你怎么会问起这人?”
“昨日那沈老板想买我家的豆腐方子,被我拒绝了,晚上我家就被人放火,我现在也不能确定现在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啊......”黄掌柜发出一声惊叹:“我以为你家是不小心走水,原来是人为,估计八成就是这沈老板做的,最近你们要小心些,他想买你家方子肯定是想和我酒楼抢生意。”
“哼,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说到后面黄掌柜的脸上多了些狠厉。
“谢谢黄掌柜提醒,那我先告辞了,昨晚家里的姑娘被烟呛到,我带她去找大夫看看。”
等苏沫一离开黄掌柜立刻坐车马车去到县城,像周子煜禀告了苏沫家起火的事。
几人来到医馆,大夫把脉后确定李秀和阿娇没什么事,开了几幅安神的汤药。
出了医馆,苏沫对几人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做,晚点我自己回去。”
“娘,你要去做什么?要不要我陪你去。”于成栋不放心道。
“不用,一点小事,可能会回家晚一点,你们也不用等我。”
说完,苏沫便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