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里,只见汐蕴一脸苦笑的低下头对她说了几句话,没过一会儿,陈安如就大喊大叫起来。
德宁大长公主在两人身旁听得最清楚,她听到言儿就说了句'母亲,言儿不孝',她这个蠢笨如猪的儿媳妇就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癔症!
德宁大长公主默默的把汐蕴拉离陈安如。
陈安如此刻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关注到这些小动作。
而郑国公跟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陈安如,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夫人/娘/夫人疯了!?
陈氏好歹是他的结发妻子,在这种时候他又不能不顾她。
郑国公上前按住在发疯的陈安如,“夫人,夫人!”
郑国公的声音犹如当头棒喝,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陈安如清醒了过来。
郑国公:“夫人注意你的仪态!”
陈安如还是愣愣的坐在地上,对于郑国公的话没有丝毫的应答。
对于两人的动作,德宁大长公主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她拉着汐蕴的手眼里有化不开的忧愁。
一时三刻过后,陈御医已经来到了郑国公府。
他被小厮拉着向前跑,整个人气喘吁吁一路上都没来得及喘口气。
好不容易到了大厅,还未等他好好的歇息片刻就听到德宁大长公主焦急的声音。
等您大长公主眼尖的看到了陈御医,在他刚踏进大厅的时候就连忙开口说道:
“陈御医不必多礼,先给言儿看看情况到底如何?言儿刚刚咳出血了来!”
陈御医闻言气还没来得及喘,脸色倒先沉了下来,他连忙上前打开了随从拎着的药箱从里面拿出诊脉的工具给汐蕴诊脉。
陈御医从药箱拿出红线,虽说说这个朝代对女子的束缚没有那么大,但一些官家小姐和一些贵人还是会用悬丝诊脉。
红绳的一端由丫鬟系在汐蕴的手上,陈御医捏着另外一头的红线,陈御医的手捏着这根红线眉头皱的紧紧的就像两道沟渠一样,许久他才放下手中的红线。
对着德宁大长公主行礼道:“大长公主殿下,微臣医术低微从这红线中并不能看出小姐的脉搏,微臣斗胆可否让微臣近距离诊脉。”
听了陈御医的话德宁大长公主的眉头皱的深深的,陈御医的医术是太医院最好的一位。
尤其是这悬丝诊脉在他手里炉火纯青,如果连他都无法从这红线诊出言儿的脉搏,那..................
她思绪已久,最终开口道:“也罢,那你就上前来吧!”
陈御医原本以为德宁大长公主会拒绝他的要求,但没想到德宁大长公主竟然同意了,看来德宁大公主是真的疼爱这位郑国公府的小姐。
陈御医行了个礼,“谢大长公主殿下。”这才上前为诊脉。
他的手刚探上汐蕴的脉搏脸没过一会儿更加沉了,这,这郑国公府小姐的脉根本就探不出来了或者说这郑国公小姐根本就没有脉搏。
早在陈御医上前为诊脉的时候,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诊脉的地方,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期待陈御医口中能说出小姐已经康复了的话。
当然这所有人里面也并不是期待汐蕴康复的,就好比如白莲花吧,白莲花死死的盯着陈御医诊脉的地方,恨不得把他的手都盯出一个窟窿来。
她内心恶狠狠的想最好诊出个无可救药的脉来,也不枉他今日所受的耻辱。
而郑繁星跟郑繁辰两人的眼里都满是复杂,他们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个小妹。
在他们的记忆中的小妹还是个软软糯糯的糯米团子,小的时候小妹经常生病,他们总是到外面寻一些新奇的玩意儿逗小妹开心,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变的呢!
好像是从莲华进府的时候,他们的关注点就从小妹身上转移到了莲花的身上,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柔弱弱的小姑娘。
当听到父亲说以后跟这个小姑娘就是一家人,要他们好好保护她不能欺负她,从这之后开始他们就使劲儿的围着莲花转,就连小妹生病了他们也没有去看过。
只是打发了院里的一个奴仆去看一眼,到后来他们连奴仆都懒得打发去。
两个人的眼里满是复杂的看着坐在那任由陈御医把脉的少女。
把许久陈御医才把出一点脉搏,可这把出来的这一点脉也不是个什么好脉,把到这个脉在陈御医的意料之中。
同时,陈御医的心也跌落到了谷底,看来是真的毫无办法了。
因为郑国公府小姐的脉搏是无神之脉,无神之脉以脉率无序,脉形散乱为主要特征。如脉在筋肉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雀啄食之状称雀啄脉;如屋漏残滴,良久一滴者称屋漏脉;脉来乍疏乍密,如解乱绳状称解索脉。脉象主要由脾、肾阳气衰败所致,提示神气涣散,生命即将终止。
这郑国公府的小姐恐怕也就在这一两天了,陈御医松开手面色发沉的说:
“大长公主殿下,小姐这脉搏是,是无神之脉!”
无神之脉!?德宁大长公主皱了皱眉头,这个陈御医跟她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话干什么!
不过她的心里也隐隐约约的有一个猜测,德宁大长公主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陈御医麻烦你说的明白点!”
陈御医叹了口气才说道:“小姐这脉搏是无神之脉,也就是说小姐的神气已经消散了,也就这么一两天了。”
所以说隐约猜到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但从陈御医的口中说出来,德宁大长公主还是无法接受。
她悲痛的看着汐蕴,“言儿,是祖母对不起你啊,要是祖母早点让你远离这几个糟心窝子的人,你就不会落到这一步!”
身为多少人的汐蕴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这副身体的脉搏如果不是因为她神魂强悍,强行给这具身体提了一口气估计早就烂。
当然也可以说,她想让别人把到什么样的脉搏就什么样的脉搏,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去改变而已。
毕竟她也不想天天看着这几个傻冒,也不想天天掺和他们的破事,每一次搞出什么破事都拿她来当伐子,要么就多多少少跟她有点关系,虽然说可以看戏,但是天天看她也会烦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