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为什么会从记者那知道我的事?”
走出pixlen,林允儿贴在金道晛身边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而崔珉豪则是被苦兮兮的留下来陪那个理事喝酒。
金道晛和林允儿异口同声给出了一个理由——不能打草惊蛇。
一听就是临时编的托词。
不过崔珉豪在极度的胜负欲支持下还是义无反顾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并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将那个理事喝趴下。
但是吧,很对不起的是无良的精灵夫妻已经把他给忘之脑后了。
“他拿着照片来敲了我一笔。”
金道晛可怜巴巴的拿出钱包晃了晃,一不小心露出里面夹着的一片树叶。
“这是什么?”林允儿眼尖得紧,飞快地探出手摘过树叶,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
“咳咳!”
“你嗓子疼?”
“不是,这个,这个是我给你的礼物。”
金道晛急中生智,又瞎编了一个理由。
坏了。
这下真的是往渣男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可他怎么可能是渣男呢,所以必须得找个人背锅啊!
有了,都怪崔珉豪!
如果不是这个小舅子,他也不会编出“打草惊蛇”的瞎理由;如果不是小舅子,他也不会信手拈来又编了一个。
嗯,没毛病。
“小舅子,姐夫来日再补偿你。”
金道晛默默道了个歉,半秒后心思又放回到林允儿身上。
“礼物?树叶?”
林允儿抿着嘴,小脸绷得紧紧的,甚是不解。
“我问你啊,这个世界有一模一样的树叶吗?”
“没有啊。”
“那就是咯。”这一刻金道晛演技之魂炸裂,“就像你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咦~臊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林允儿抖了抖身子,手上动作却不停,喜滋滋的将树叶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
金道晛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她一阵东扯西扯,竭尽所能的将话题扯飞,只是心中实在是臊得很。
还有别扭。
许是心怀歉意,金道晛紧了紧手中的柔夷后松了开来,随后蹲下身子,双手往后一扬。
“要背你吗?”
这种自我感动、自我弥补的行为其实并没有意义,而且很反常。
可林允儿看上去好像并没有看出其中的反常,她愣了会后绽放出笑颜,助力往前一跃,双手搂住金道晛的脖颈,口中娇呼:
“出发!”
于是,金道晛就这么背着林允儿走向了路边,步子缓而平稳,似是享受着这份乐趣。
风儿簌簌地吹,拂起林允儿身后的高马尾,她的脸贴在宽厚的背上,眼神迷离。
“你今天怪怪的。”
“有么?”
金道晛心头一颤,微微侧头将脸掩进暗光中,“没办法,我还在心疼被敲的那笔钱。”
“这样啊...不对,你是在拐弯抹角让我赔钱吧?”林允儿从后面揪着金道晛的耳朵,“你应该找李董赔啊!”
“呀,很痛唉!好好,我找他去还不成吗?”
金道晛耳朵吃痛,不禁加快了脚步来到车旁,几乎是蛮横的将林允儿丢进了副驾驶,随后他边揉耳朵边绕到另一边坐进车内。
“真是的,你都是哪学来的招数。”
系好安全带,金道晛目不斜视地驱车上路,嘴上嘟嘟囔囔,端的就是个我打不过但是我嘴硬。
林允儿唇角微翘,小鹿眼弯起:“阿姨教我的~”
“我妈?”金道晛眉毛一挑,奇怪地道:“你和金女士最近一直在联系吗?”
“当然了,阿姨还让我过年的时候去陪她呢。”
“你同意了?”
“对啊,肯定要同意啊。”
林允儿说的相当自然,她靠在椅背上玩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发信息。
金道晛极快地偏过头扫视了眼,恍惚间看到了“婆婆”两个字,后面还跟了个小爱心的标志。
嗯?
该不会是在和金女士聊天吧?
生怕自己眼花,他打算再次偷瞄上一眼,可这次转头的时候对上的却是林允儿那一脸的戏谑。
“想看?”
“啊?你说什么?”金道晛掏了掏耳朵,表示自己没有听清。
“装什么装,一年都没到你就学会查岗了?”林允儿撇撇嘴,把手机的亮度调低,“在和阿姨聊天呢,不准偷看。”
“我是你们共同的男人,为啥不让我看嘞。”金道晛心中有些吃味,学着林允儿的样子嘴巴一撅,开始蛮不讲理:
“你给她买车不告诉我,要去我家过年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哦莫!这还是我认识的金道晛xi吗?”
林允儿张着红润的唇,啧啧称奇道:“我觉得你今天肯定是受刺激了。”
这句话就好像是定时开关一般能够随意控制金道晛。他听完后顿时紧闭着嘴不再言语,全心专注在开车事业上。
林允儿以为他又心疼钱了所以也没有多想,身子一侧用肩膀顶住安全带,专心的和未来婆婆学习御夫之道。
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以往金道晛觉得只有和人聊天才能解决路途的枯燥,可这次似乎沉默能够加快行驶的速度。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车辆停在宿舍前的时候,金道晛只觉才过了没几分钟。
“那我走啦。”
林允儿意犹未尽的收起手机,照例在金道晛脸上吻了一下后才下车离开。金道晛也照例道了句晚安,目送着她走进宿舍内。
不过今天终究有些不一样。
金道晛在车内坐了会,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落下。
“感冒了就早点睡,记得吃药,晚安。”
随即他有些心悸地收起手机,油门一点,快速逃离了这片令他感到难以立足的地方。
也不知他人是如何承受这份良心谴责的,金道晛只知道他还未开始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可路终究是自己选的,这一步终究是自己跨出的。
金道晛知道自己回头还来得及,可现在的他不愿意了。一想到yuri的莽撞冲动、自责无助,他就止不住的泛起疼惜的心思。
风已起,无法停。
送出去的两片树叶被卷携而起却无可奈何,只能等它自己坠落在地。
正如林允儿所说,金道晛何尝不知道今天的他是奇怪的,可又能如何呢,他已经做出了该死的选择。
“怎么想,就怎么做吧。”
金道晛放下车窗,手指探出窗外感受着风的拉扯感,忽地一股风溜了进来,令得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哎c,风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