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经历了一场洗劫。这几日的早朝格外的安静,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生怕明日尸首分家的就是自己。
宫里的德妃崔舞出身户部嫡女,虽然没有丢了性命,却也受了牵连,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她曾求到了安婉面前。
“皇后娘娘,求您告诉陛下,父亲知错了,留父亲一命,好不好?”
“崔贵人,当今陛下的决定岂是你我一介后宫妇人可以改变的。如今最要紧的是顾好你自己。”
说完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了,纵是心里有万千情绪,但她挺起的后背依然雍容华贵,不失中宫风范。
崔舞仍旧跪拜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恭送皇后娘娘。”
国公府里。
明禄忠在屋内转来转去,茶水倾倒在地,十分不爽。
明绝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面孔,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爹,您总是沉不住气。”
“你要我如何沉住气,如今我们的财源全都断了,计划还怎么往下。”椅子又被他一脚踹倒。
“您以为我真的没有留下后路吗?”明绝笑的阴冷,明禄忠感到一阵后怕。
“行了,明日我就要走了,您留在临城时刻多几分心眼,不要自乱阵脚。对付不住的人就找他的弱点,比如璃王殿下或许可以从段酒笙下手。”
明禄忠了然的点点头。
明淑特意请旨让明绝离开前进宫探亲,皇上犹豫一番,此次离开长远,也就允了。
“臣见过贵妃娘娘。”
“快起来,绝儿。”
明淑遣退了一众宫女,只留下贴身的玲儿。
“姐姐不用担心,我在东南实发现了两座铁矿,此次事发突然只好用一座保命。”
明绝只有在明淑面前时才有了一分柔情,他从小就依赖明淑。
“国公府可就靠绝儿了。”
“姐姐最近不要轻举妄动,先停手一段时间,等待我的传信。最近不太平。”
“好,我会小心的。”
大将军府里,段酒笙那日抄家时沾染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以及无患子味,一日里沐浴了三次。
刚刚洗完,微风去给上官凌夜煲汤了,微影不知被段陌尘拉去折腾什么了,她就随手簪了一只簪子,去找段峥。
到书房时,谢赋守在门外,她知道段峥见得人很重要,就转身准备离开。
“小姐,您的发乱了。”
段酒笙的身形一顿,转头看见谢赋着急收回的手,眸光闪了闪。
“无碍,阿闲喜欢这幅模样。”
谢赋当然知道阿闲是景闲暨。
垂下头,“是,小姐。”
回到枳无苑时,未止急得直跳脚。
“段小姐,救驾救驾。”
“怎么了?”
“有个小姑娘觊觎我们王爷的盛世容颜。”
段酒笙来了兴趣,随着未止赶到了倾酒楼。
她到达地点并没有着急下马车,撩起车帘,只看见景闲暨脸色很不好,握紧的拳头都快甩到对面一个长相娇小玲珑的姑娘身上了。
下马车,走向铺子。
“王爷,很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小女子帮你擦干净吧!”
段酒笙走进听见了那女子的话,果然看见景闲暨腰间湿了一片,她不失时机的握住女子伸向景闲暨的手。
“你是谁?”被破坏了计划的女子恼羞成怒。
“你又是谁?”
“我是都察院左御史的嫡女孟霏淳。”
趾高气昂的模样让段酒笙存心想逗她一下。
“那不知姑娘听闻过杀了罪臣邹福瑞的蛇蝎之女段酒笙吗?”
这几日临城的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她也套用了一番。
听到此话的孟霏淳明显脸色闪过一丝惧色,“听家妹说了一二。”
“不巧,正是本人。”
孟霏淳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段酒笙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同时握住了景闲暨的手。
于是孟霏淳黑着脸离开了。
景闲暨牵着她往璃王府走,“我亲手做了梅花饼。”
段酒笙一愣,“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了。”
不过段酒笙的话说的还是太早了,记得不如忘了,黑乎乎的一摊……饼。
但是看着他等待夸奖的表情又不好拒绝,小小小小的尝了一口,“不错,特别好吃。”
景闲暨笑着替她簪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