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酒笙起的很早,吩咐微风做了些吃食,也没来得及动筷,提起食盒就进了宫。
进宫时正巧碰见上完朝的段峥,段峥瞧着难得早起一次的段酒笙却是为了景闲暨,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身后跟着的殃驰向段酒笙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随着段峥离开了。
段酒笙觉得她好累,哄完小的哄老的,有时候还要顺带哄哄公主。
进了扶玖宫,景闲暨已经坐的端端正正的等待着,白皙冷峻的面孔笑的山明水净,病态的样子反倒添了几分娇柔美。
段酒笙取出鸡蛋羹和几份糕点,递给他,他却不接,也不知哪里忽然来了怨气,眼睛翻到了天上,暗戳戳的生气,像位怨妇,“昨日为什么不来?”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段酒笙不理,把吃的搁在了桌上,只淡淡回道:“不吃就继续躺着。”然后自己搬了一个圆凳坐在桌边吃,她辛辛苦苦起这么早,还要被景闲暨质问,她去怨谁。
景闲暨偷偷看了一眼,真生气了,连忙翻下了床,找了一个小圆凳坐在一起,三下五除二的喝了羹,吃了几块糕点,笑嘻嘻的看着段酒笙。
“阿酒,我是患疾之人,你不能这么冷漠的。”
无人应答,只有段酒笙喝汤的声音。当然,还有未止向一旁站着的微风吐槽景闲暨不值钱的样子的嘲笑声。景闲暨猛一瞪眼,吓得未止一哆嗦,压低声音问微风,“你这个人,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微风不失风度又稳重的回话:“能不能安静些?”
未止撇嘴,不懂风情的女人。
景闲暨再一转眼,段酒笙已经吃完了,妖艳的红唇沾着一滴汤汁,他用拇指轻轻擦掉。
段酒笙这才给了他一个眼神,漫不经心的威胁:“以后再事多就别让我来。还有,你不躺床上,来个人怎么办,你想让我落个妙手回春的名分吗。”
“这才不叫妙手回春,这是因为你是我的良药。”景闲暨已经溜回了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段酒笙瞪了他一眼,指使微影收拾了桌子,才颇有些嫌弃的说:“我肠胃不好,别恶心我。”
景闲暨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浪漫一回,还被说成恶心。
安婉就在他哭丧着脸时进来了,奇怪的是,安婉也脸色不好,不同于景闲暨的怪模怪样,安婉似乎真的心情不好,秀眉微凝,金丝袖口被紧紧握住。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快起来吧,以后见了本宫,不必行礼的。”国母便是国母,即便情绪不佳,举手投足间的雍容大度还是掩不住的。
安婉一手握住景闲暨,一手握住段酒笙,轻轻叹息一声,“滚滚,母后找你主要是为了云尤,这孩子平日没心没肺的,这次听闻你中毒,也是伤心的,眼睛都哭肿了,父皇与母后想着告诉云尤真相。在以本宫伤心抱病的缘由,留她在宫里。这样一来,此事也不会传出去。”
此事到底算是家事,段酒笙只是旁听,并不参与。
景闲暨点点头,表示同意,又道:“还有萧娘娘也一并说了吧,她怀着孩子,总是担心也不好。此事我自知瞒不了多久,被发现不过时间问题,多一人知道也无妨。”
安婉舒颜,又轻抚段酒笙的发顶,“真好看,一看就是本宫的儿媳。”
段酒笙:……这一家人怎么都这么心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