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顶好,一望无际,是个好日子。
众人按照地位依次摆开入座,帝后一派祥和,有说有笑,明淑依旧眼高于顶,萧辞由于怀有身孕,留在了宫里,李莲宁和崔舞没什么存在感。
皇上整装待发,寻了一匹好马,多了份少年豪爽,“各位爱卿不要拘束,今日朕要好好瞧瞧谁猎的最多。”
随行人数众多,段酒笙自然也在行列,将门之女,骑马不在话下,一袭白衣,腰间束紧,干净又利落,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驾--”随着声落,一众马匹渐渐一字排开,靠近林子时分成了几个支列,皇上首当其冲,段峥紧跟其后。段酒笙则和景闲暨,段惊潇夫妇几人一队,其实她是想和段峥一起的,但是皇上的马时不时的挡她一下,她就拐到了另一边。
她的靶子倒也不差,一会儿就收获了一只鹿,两只野鸡。
段惊潇和上官凌夜正一起瞄准一只狍子,箭落,段惊潇看了眼段酒笙说:“软软收获颇丰啊!”
上官凌夜也唇角微弯,“箭学的不错,义父教的?”
“嫂嫂说的不错,爹懒,我和哥哥的骑射都是王伯伯教的。”
如此温情的画面,景闲暨不忍打扰,猎了两只鹿后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段酒笙。
霎时间,四方齐齐袭来暗箭,箭雨密集,来势汹涌,显然是下了杀心,景闲暨护在段酒笙身边,段惊潇护在上官凌夜身边,渐渐的箭势成了两个包围圈。
段酒笙抽出鞭子扫向飞来的箭,每落下一鞭,眉宇间的杀气更胜一分,马儿早在箭雨初始时便受惊的受惊,逃跑的逃跑,四人应付起来吃力的紧,景闲暨是真的动了怒,段酒笙在他身旁感受得到他的气场。
段酒笙稍一偏头便瞧见一只箭来势汹汹,指着景闲暨的面门射去,景闲暨却顾不得应付,眼见着箭越来越近,段酒笙偏了身子一鞭子扫开,在她分神之际,侧脸被一只箭羽齐齐扫过,鲜血顺着白皙的面孔流下来,格外刺眼。
景闲暨眸子收缩,仿佛杀红了眼,内心被怒火充斥,尤其是段酒笙面孔上的那抹红深深刺入了他的眼。
幸好侍卫及时赶来,几人得以放松,原来不止他们,皇上段峥那边也受了刺杀。
段峥瞅见段酒笙的脸,眉头皱了一瞬,看向上官凌夜,“夜儿,带软软上点药,这里交给我们。”
上官凌夜颔首,段酒笙却将已破烂的鞭子扔掉,眉宇间的杀意丝毫不减,拿过景闲暨手中的剑走向擒到的几个刺客,语气阴冷:“说,谁伤了我的脸?”
一位看似头子的刺客说道:“臭娘们,是老子又能怎么样!”
段酒笙不说也不笑,静静走向说话的人,抬起剑指向男子的额中,缓缓刺破额头一路向下,将那人的面孔从正中滑成了两半,诡异瘆人。
在场之人无一人阻拦。
段酒笙又将蘸了血的剑抬起,看着剑头的血顺着剑流下,染红了段酒笙的白色衣袖,微微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景闲暨段峥等人想吩咐侍卫带着刺客下去慢慢审问,却发现他们皆已服毒自尽,是死士。
未止掩喃查看了一番,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虎口处都刺着朵桃花,在场之人都沉默了。
那是七年前被满门抄斩的罪臣南家,时隔七年早已物是人非,南家已成过去式,今日南家旧部却又重现。
“皇上,此事不简单,极有可能罪臣南家尚有余孽,可当时确实无人生还,南家一众子孙皆已丧命。”段峥犹豫着开口。
皇上也不可置信,怒声道:“暨儿,南家一事朕交给你了,务必彻查。”
景闲暨领命,转头交代未止掩喃:“给本王好好搜搜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搜完后,剁碎了扔在不同的地方。”
另一边,围场中一只受了惊的马儿,横冲直撞,吓得一众女眷四散逃开,马向着东方浅奔去,东方浅绝美的眸子染上惊慌,却忽然间被一股力拽入怀中,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东方浅好一会儿才平息了心情,抬眸,是张冷峻坚毅的熟悉面孔,一时竟有些不舍得离开怀抱。
恭王此时也出了一头冷汗,刚刚赶来的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拉过东方浅左瞧瞧右看看,无碍方才顺了口气。
“多谢明公子救小女一命,日后若用得上恭王府尽管开口。”东方恒泽拱手道谢,瞥见女儿浸满笑意的双眼时不由地多看了一眼明绝。
明绝点头拱手,不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