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居高临下的瞧着跪着的丫鬟,全然没有了平日温柔体贴的形象,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冷艳与凌厉,这绝不属于一个妾室。
跪着的丫鬟紫嫣不停的磕头认错,浑身瑟瑟发抖,“乔姨娘,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乔依蹲下身子用力扳起紫嫣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不紧不慢的声音听在紫嫣耳里像是催命符。
“说,是谁让你害我的?”乔依不屑,就这么点手段也想毒死她,她的医术不算一绝也算二流,那点破粉末瞧一眼也能识得。
紫嫣只是摇着头,泪水像决了堤的水汹涌而出,却只字不言指使之人。
乔依松开她的下巴,在媚儿递上的帕子上擦擦手,嘲讽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宫里那位吧。她还真是瞧不上我,连害我都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在乔依的会意下,媚儿领意,去乔依的梳妆盒里取来了一把匕首,乔依接过仔细擦拭,猛然间刺向惊慌不已的紫嫣的心口,她笑的那么狠辣,用手缓缓的转动匕首,紫嫣的心口处被绞的血肉模糊,没了气息。
乔依拔出匕首,扔在了地上,用紫嫣的衣服擦干手,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吩咐媚儿:“处理干净。”
与此同时,颐华宫。
明淑拿着一盏精致的茶杯细饮,玲儿在旁侧担忧的开口:“娘娘,想来这会那婢子应该已经动手了,不会失手吧?”
明淑瞪了她一眼,不甚在意的说:“怕什么,乔依不过是欢春楼里出来的货色罢了,能有什么心计手段,都是些勾引人的手段而已。”
这时一只信鸽停在了宫门处,脚上绑着纸条,玲儿上前解下打开,脸色大变,连忙拿给了明淑,只见纸条上写着“淑贵妃娘娘,劳烦您如此为我费心,可惜未能如您的愿,也望您好自为之。”
明淑登时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暴跳如雷.“贱人,她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嚣张。”
玲儿扶着明淑的手,复坐回坐塌,低声劝道:“娘娘息怒,如此看来这个乔姨娘也不是个简单的,娘娘日后也需多加防备。”
“去,派人告诉语儿带着那贱人进宫。”
乔依穿的素淡,端的是一派温柔良家女子的形象,跟在景寻语身后,赏心悦目的紧,见了明淑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乖巧的很。
明淑仍旧未从刚才的震怒中缓过气,看着乔依也觉得此人笑里藏刀,高高坐在主位上,无视景寻语,面对着乔依开口:“乔氏,你现在这样子是做给谁看?飞鸽传信时对本宫的嚣张气焰怎的不拿出来。”
乔依忽然间跪下了身子,哭的梨花带雨,哽咽道:“娘娘,贱妾不知做了什么事惹得娘娘不快。但愿娘娘保重身体,贱妾任凭您处置。”滚烫的热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景寻语扶不起她,只好转头面向明淑,语气中夹杂着怨气。
“母妃,我说过很多次了,您不要与依儿过不去,什么飞鸽传信闻所未闻。”
玲儿将那封信交给景寻语,景寻语扫了一眼便扔在了地上,“母妃,此信笔迹潇洒飘逸,怎会出自依儿之手,况且您位至贵妃,谁能轻易害了您。”
说完不顾明淑的劝阻抱起地上的乔依转身离开。
明淑捏紧袖口说道:“此人必须除之而后快,寻语需要一位有帮助的王妃,才能助爹一臂之力。”
玲儿颔首:“娘娘说的对,国公爷定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相信不久后也会动手处置乔姨娘。”
到了马车上的景寻语轻轻放下乔依,用帕子擦掉泪痕,小心翼翼的揽入怀中,低低开口:“依儿,她毕竟是我的母妃,我不能奈她何,凡事都要委屈你一些了。”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
“自从进了韶王府,大到名分小到各种琐事,我都未曾实现自己的诺言,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受委屈,怪我无用。”
乔依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仍旧带点哭腔的说:“王爷,我不怨你,能与你相伴一时,依儿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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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段酒笙看着对面的未止,轻挑细眉,带有一丝玩味的问道:“璃王殿下不知又有什么贵事?”
未止毕恭毕敬,一点眼神也不敢瞥向段酒笙,就差闭上眼说话了。
“回段小姐,我们王爷邀您明日一起出去游玩。”
段酒笙勾唇.“哦?是吗?看来璃王殿下当真寂寞,不过,若是我不去呢?”
未止挠挠头,继续回道:“王爷说,若是段小姐不愿去,王爷就求求您。”
“好吧,璃王殿下如此盛情相邀,岂有不去的道理,回去复命吧。”段酒笙的脑海中映出景闲暨的样子,是挺好看的,嘴角上扬自己都不易察觉。
一旁的微影却是注意到了,掩嘴偷笑,小姐是尝到了爱情的甜。
未止逃也似的离开,刚回到王府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景闲暨的身边,景闲暨第一次这么着急一件事,未止的坏心思也随之而来,也就不那么着急告诉他答案了。
但是景闲暨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眼神陡然变得锋利,“不说就滚出去。”
未止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段酒笙的答话。
景闲暨毫不掩饰内心的雀跃,转头对掩喃说:“进宫将母后身边的秋姑姑请出来,她跟着母后这么多年,最会穿衣打扮。”
掩喃受命离开,景闲暨踹了未止一脚,边走边说:“干的不错,明日允许你自由说话。”
未止一蹦一跳的出了院子,真开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