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珩，你混蛋。”
当沈泠羡被悲伤地按在座位上的时候，简直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人，蔫儿坏。
“想吃什么，泠泠。”
男人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沈泠羡生气地别过脸，不去看。
一副生气的模样。
“这个马拉糕来一份吧，虾饺来两份，金钱肚再来一份……”
徐知珩这次没纵着沈泠羡，自己拿着菜单就开始点了。
看着男人的模样，沈泠羡更气了，待到服务员走了，沈泠羡气鼓鼓地说：
“明明都说好了，要吃火锅的，你骗人。”
徐知珩正在烫杯具饭餐碗，闻言笑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吃火锅了?”
话说，好像还真没有。
沈泠羡：“……”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没办法，沈泠羡只能强制性地遏制住自己想吃火锅的想法，等着菜品端上来。
一双大眼睛幽怨地看着徐知珩。
“泠泠，别这样看着我，搞得像我欺负你似的。”徐知珩也躺在沙发上看着沈泠羡，样子痞得不行。
“你就是欺负我了。”沈泠羡直接控诉到：
“没有你这么坏的人。”
男人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哼了声，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
“你怕是不知道真正的欺负是什么样的。”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沈泠羡想不懂都难。
“你，你混蛋。”
沈泠羡低低骂了句就掏出手机自顾自地玩起来了。
她点开和陈思恬的聊天框，开始了疯狂吐槽。
“恬姐，徐知珩忒不要脸了。”
对面几乎是秒回。
两个养病的人都很闲。
“那畜牲又干啥了？”
沈泠羡：“……”
怎么感觉不太爽呢？
“也不是畜牲了……”
对面又一次秒回：
“哦，那混蛋又干啥了？”
这次看着顺眼了些，沈泠羡继续敲敲打打地控诉：
“他不让我吃火锅。”
“这么过分啊！”
“他骗我在他们公司转了一圈，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他就是故意的。”
“真tm混蛋啊。”
“太过分了。”沈泠羡继续打字控诉。
“分了吧。”
“我也觉得……唉，我们还没在一起呢，分不了。”
沈泠羡觉得这个谈话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
“what?”
“羡羡，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都同居了，怎么会还没在一起!”
沈泠羡：“……”
“我们那不叫同居，叫借住。”
陈思恬：“哦，不好意思，刚刚激动了，重来啊。”
“什么鬼啊，都借住在一起了，怎么还没在一起啊！”
沈泠羡：“……”
大可不必。
“羡羡，其实我觉得，徐知珩就是在吊着你。”陈思恬趴在朝御的腿上，愉快地摆着双腿。
对面犹豫了一会没回答，陈思恬想到跟以往的有趣事儿，噗嗤笑出声来。
“干什么呢，这么开心。”
朝御在打游戏，听见身上的女孩儿都哼出歌儿来了，难免问一问。
“我觉得，我要有妹夫了。”陈思恬坐起身，愉快地勾了勾朝御的下巴。
“别闹。”朝御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制止陈思恬的行为，反而主动将下巴凑上去。
“徐知珩终于追上我妹了？”
朝御漫不经心地问，手机里传来“victory”的声音。
他把手机扔床上，把陈思恬捞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手环在她的腰上，轻轻帮她揉着腰。
“nonono。”陈思恬伸出食指摆了摆，纠正他：
“是羡羡要追上徐知珩了。”
朝御：“……”
“tmd，这混蛋，居然套路我妹。”
太狗了。
明明做错的是他，这人怎么敢还让沈泠羡反过来追他!
畜牲!
王八蛋!
陈思恬也连连啧声，说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
朝御：“?”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徐知珩离开后，羡羡哪怕把自己熬成那副样子，都从来不联系他吗？”
“因为恨?”
但很快，朝御就排除这个原因了。
当初她那个混蛋爸爸如此对她们母女俩，沈泠羡甚至都在他生日的时候，悉心挑选了生日礼物。
想来，沈泠羡到底爱过徐知珩，最多把他当陌生人，恨应该是不会有的。
陈思恬跌进朝御的怀抱里，双手抱着她的脖子，低低的声音想起来：
“凭我对羡羡的了解，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徐知珩。”
朝御手上动作没停，但更不解了：
“我妹那么好，怎么可能配不上那个混蛋，要是真在一起，真真是便宜了那混蛋，上辈子怕是做了一辈子好事，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才都被他碰上了。”
陈思恬摇摇头，说：
“朝御，你不懂，你们此前都生活在光里，所以看什么都是彩色的，可羡羡不同，她生活在黑暗里十几年，我能看出来，徐知珩是她的光。”
“你知道吗，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久了，是会觉得自己不配见到阳光的。”
“恬恬……”不知道为什么，朝御觉得陈思恬的情绪不太对，但只以为是她心疼沈泠羡。
“朝御，你知道为什么徐知珩走了，羡羡会那么难过吗？”
“为什么？”朝御抱着陈思恬的背，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安慰。
“因为她见过了太阳的耀眼，就觉得世间没有更亮的光了。”
“见过山顶的风景，就觉得其他的都不过如此。”
朝御点点头，示意他懂了，然后安慰她说：
“放心吧，既然徐知珩回来了，凭我对他的了解，除非他死了，这辈子，我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那我呢？”
陈思恬突然一问，朝御倒是愣了愣，随即将她抱得更紧：
“我的恬恬，当然一直是我的了，只能是我的。”
“朝御。”陈思恬揽着他的脖子，呢喃着说：
“你最好说到做到。”
“矢志不渝。”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来，对面回：
“我知道。”
但我心甘情愿。
***
十一月的申城，寒风刺骨，沈泠羡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一顿饭吃完，已经快十一点了。
沈泠羡在病中，身子总是容易疲惫，徐知珩就抽空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看见小姑娘趴在桌子上了。
吓了他一跳，健步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才发现是睡着了。
长呼一口气，徐知珩忍不住扶额笑，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不过，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能睡啊，是猪吗？
睡了吃，吃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