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很忙吗?”
“也不是。”
徐知珩无所谓地回答,然后笑容逐渐放肆:
“怎么,怕我为了陪你逛街推掉工作啊?”
沈泠羡听到他的这个解释,有点无语,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自恋的人,而且就在她面前。
对于他调戏自己的话语,她从来不做作答。
等了大概十分多钟,面条终于端上来了。
不得不说,杭城的牛肉面,是沈泠羡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面。
她习惯性地倒了几勺醋,发现不够酸之后,又加了几勺,从来不吃醋的徐知珩看见沈泠羡加了不知道多少醋之后,多多少少有一点震惊。
“你好喜欢吃醋哦。”
听到徐知珩这样感叹,沈泠羡也没多想,就回答:
“还好吧,就是喜欢那个味道。”
徐知珩泛着坏笑说:
“那可怎么办啊,看来以后得让你戒掉了。”
不知所以的沈泠羡嗦进去一口面条,嚼了一会儿吞下去问:
“我为什么要戒?”
得到回答的徐知珩眼见着沈泠羡上钩了,就是不正面回答,意味深长地说:
“你以后怕是不会喜欢吃醋的。”
仍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沈泠羡继续吃着面条,不予理会。
面条揉得很劲道,所以等待的时间是值得的。
汤汁也很浓郁,就连一向挑剔的徐知珩都不知不觉吃了一大碗。
沈泠羡自来吃东西吃的不多,点单的时候就只点了小碗,此刻吃完差不多正正好。
她满足地躺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圆滚滚的肚子,不小心打了一个嗝。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缓解尴尬。
徐知珩倒是不介意,唇角带笑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状似无意间问:
“还喝得下奶茶么?”
听说女孩子吃饭的胃和吃甜食的胃是不一样的。
果然,听到这,沈泠羡立马回答:
“喝。”
然后就拿起包包准备往奶茶店里面窜。
徐知珩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低开口的嗓子里含着止不住的笑意:
“已经给你点好了,过会儿去拿就好了。”
手腕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男孩子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的手腕,被他摸的地方似乎像是着了火,滚烫的,她下意识摆了摆手,然后坐下。
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多少钱啊,我给你。”
然后就伸手从她的小挎包里掏了一个粉色的毛茸茸的钱包出来。
徐知珩笑了笑,开口打断她:
“不用了,算是我请你的。”
却被她严辞拒绝:
“不要。”
她拒绝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徐知珩莫名不爽:
“为什么?”
而她的回答也很全国统一:
“妈妈说过,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徐知珩被气笑了,问:
“你会跟陌生人一起逛街?”
“你会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沈泠羡摇摇头。
“所以说我们不算陌生人。”
她不傻,怎么会被他洗脑呢,直接说:
“那也不行,不能莫名其妙玩你的,喝你的。”
确实,她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别人送给她的礼物她从来都是礼貌地退回去,情书也是,奶茶零食退不回去也是一口不会碰的,最后都是被同学瓜分了。
可徐知珩就是想要沈泠羡欠着,于是他又开口说他的经典名言:
“先欠着吧。”
沈泠羡“……”
拗不过他,沈泠羡只能答应了他这个先欠着的莫名其妙的约定。
***
乘着月色回家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身后少年的背影了,沈泠羡的手在挎包袋子上揪了揪,发现还残留着少年手心的温度。
坐地铁时正好赶上高峰期,怕沈泠羡走丢了,徐知珩就一直扯着她的包包袋子,直到把人送到小区门口了,才回头。
哪有那么容易走丢啊,只是你怕我走丢罢了。
她回家的时候,家里照旧没有人,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估计是阿姨走的时候特意给她留的灯。
她照旧没有穿拖鞋,轻轻脱下鞋子就往楼上去。
刚走上楼梯就听到旁边房间传来开门声,然后是一个人穿着黑色睡衣睡裤的男生,应该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有水珠滴落。
看清楚来人后,沈泠羡微微怔了怔,随即问好:
“晚上好。”
说实话,虽然最近他们接触较多,但也都是因为徐知珩在的原因,他们说的话都挺少的。
沈泠羡一直知道朝御不喜欢她,也没想给他找不痛快,打完招呼就准备往房间里溜。
“喂!”
朝御出声叫她,沈泠羡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眼睛往下面瞥了一眼,粉白的小脚踩在白色的地砖上,衬得她皮肤更白了,粉红的脚趾不安地蜷了蜷,他移开眼神不太自然地说:
“为什么不穿鞋?”
她回:“忘记了?”
以为听到这个答案的朝御会松口放她回房间,但是并没有,他接着说:
“为什么不穿衣柜里的衣服?难道这也忘了?”
沈泠羡没想过他会这么问,下意识皱眉:
“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柜里的衣服?你知道我衣柜里有哪些衣服?”
被问住的朝御假咳了一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自然,他说:
“家里给你买的衣服断然是不会像你现在穿的一样,连个商标都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沈泠羡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好,朝御给自己找补道:
“但穿你身上也还行。”
知道朝御面冷心善,她并不在意,耸了耸肩回了房间。
看着那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朝御忍不住吐槽自己:
“操,偏偏长了张嘴。”
—
洗漱过后,沈泠羡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已经消掉了,无论是新伤还是旧伤疤痕都很淡了,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了。
想来她已经来杭城半个多月了,日子真的好快啊,她必须得继续努力了。
早一点长大,撑起自己的未来。
躺在床头,沈泠羡给黄蔓菁打了个电话。
自从搬过来,黄蔓菁经常跟着朝云德出入各种应酬,酒会什么的,也帮着处理着生意场上的事情,她从前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商贾,从商也算是干回老本行了。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传出机械的女音,沈泠羡才挂断电话,等了大概五分钟,她又打过去,这一次倒是接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