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从道协出来后,便去了旁边的商场,他买了两个假发套,一个是小分头,一个是烫发的。
又在服装柜台买了一身牛仔服,都是当下年轻人中最流行的。
回到道协,关上房门便开始打扮起来。
张建国正在忙着校对刊物,忽然眼角的余光,扫见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年青走进了办公室,
他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小青年问道:“你找谁,谁让你进来的?”
小青年没理会他的问话,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张建国心头火起,猛地一拍桌子,吼道:“谁让你坐下的,你以为这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坐就坐!”
那小青年被张龙这一下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顶了他一句:“我就进来了,我就坐下了,怎么地吧?”
张建国这次腾地站了起来,比刚才那一下更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刚要继续吼,却突然停下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小青年。
怎么越看越像张龙呢,只是这小分头不像,可是这眉眼,这鼻子嘴巴都太像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那小青年一脸嘚瑟地问道。
“我靠,你小子怎么弄的?”
张建国确定了这就是张龙,再怎么变,声音是变不了的。
那小青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扯下了假头套。
随着如瀑的长发飘落,张龙的形象气质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形象气质和这身牛仔服太不般配了。
张建国看着张龙的造型,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笑完后,张建国问张龙:“你这么打扮是想跟踪谁吗?”
张龙一怔:“知我者,张师兄也!”
张建国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也算我一个呗,这种事,师兄我可是在行。”
张龙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假头套递给张建国:“这是给你准备的。”
张建国将自己的发簪取下,将头发盘在了头顶,戴上假头套在镜子前照个不停。
翌日,两位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吊儿郎当的在一处小吃摊吃着刀削面。
这两人便是张龙和张建国,他们两个待的地方就是刘乾每天必须经过的地方。
这都是张龙的两个同事,徐世良和封雨提供的。
他们二人,便是当日追踪监视刘乾的那两个高手。
因为有了封雨灵敏如警犬的鼻子,所以刘乾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他们。
后来干脆拿着钱,找了门路想买通徐封二人,可是这二人岂是用钱能买通的?
最后,无计可施的刘乾只得任由二人跟踪监视。
再也不敢耍什么小动作。
每天都是规规矩矩地上班下班。
张龙和张建国二人所在的地方,正是每天刘乾散步必经之路。
这是刘乾雷打不动的习惯,所以封雨将这个情况告诉张龙后,
张龙便决定了在这个地方动手。
刘乾的习惯就是每天饭后散步,在这个大街上来回走一遍。
这个大街来回一遍正好是两公里,走这一遭不会感觉累,同时也锻炼了身体。
可是,今天刘乾却总是感觉到有一种危机感,
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情要降临。
可是他对这个感觉却没有目标,好像四周处处都是陷阱。
专门等着他往里跳。
吃完饭后,走出单位大门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看了一眼繁华依旧的大街,以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突然心跳加快,就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捂住胸口,想平息这狂跳的心脏。
可是任凭他如何调整,心跳仍是不能回归平缓。
他搜索着街上的人群,慢慢的,两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进入了他的视野。
这两人看似普通,但是却普通的让人怀疑。
过于普通,却反倒证明不普通。
想到这里,刘乾的心好像不再狂跳。
他招呼手下的人回到单位,取消今天的散步,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他暗自庆幸。
幸亏自己有这种天生对危险的敏感程度,只要有了什么危险,他总能提前一步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而今天的危机感太强烈了,强烈到让他觉得窒息。
这是有人想要他死,并且对方有这个能力。
这种感觉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有过一次,就是在血洗纯阳宫的时候。
就是这种危机感救了他一命,让他提前跑路,避免了血溅当场。
不得不说,刘乾能爬到这个位置,并不是只靠着他拍马屁的功夫,
很大一部分还是靠他聪明的大脑。
他总是能从纷乱的事情里理出一个头绪,从而抽丝剥茧,一点点找到事情的根源。
而今天的事情,他却猜不透。
他感觉到了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看了一眼自己这豪华的办公室,长叹了一声。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辉煌已经过去,繁华终究会不再。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颗药丸,扔到嘴里吞了下去。
张龙和张建国等到过了封雨提供的时间半个小时后,还没见刘乾从此路过。
却见来了一辆救护车,呼啸着驶进了刘乾所在的单位。
两人立刻同路人一起跟了过去,见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跑进了楼里。
时间不长便推着跑了出来,张龙看清楚了,担架上的人赫然竟是刘乾。
怎么会是他呢?这也太巧了吧,自己决定了来除掉此人,他却突然死了。
这种巧合的概率有多大?难不成是他诈死?
张龙打开慧眼,仔细查看着担架上的刘乾。
在刘乾身上,他看不出一丝生机。
难不成刘乾真的死了,死在了自己动手之前?
太便宜这个罪大恶极的魔鬼了。
随着救护车的离开,张龙二人也离开了。
回到道协,张建国开心地道:“张龙,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护体是的,想杀谁,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张龙一脸淡然,:“只是太便宜了他,不过我总是不相信,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