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着急地道:“我信我信,我就是觉得太神了,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张龙道:“这就是我们的国学,是千百年来老祖宗一代一代的经验总结,这是传承啊!”
“看相就是看脸,人的面部,分着九州八卦四季色,三停五官十二宫;四渎五岳八学堂,五星六曜十三正。”
“耳为采听官,眉为保寿官,眼为监察官,鼻为审辩官,口为出纳官。你的一切信息,都能在你脸上看出来,我说太多了你也不懂。”
“相由心生,我看你面相中正,四平八稳,说明你现在一切都很顺利,观你眉梢带笑,眉为兄弟姊妹宫,浓淡长短须分清。”
“所以,你是去见兄弟或者姐妹,看你眉毛较淡,并且眉毛略直,可以断定——你是去看哥哥。”
女学生听到这里,更是对张龙崇拜的五体投地。
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张龙:“还有呢?”
“没有了!”张龙摊了摊手。
“这就完了呀?”女学生一脸哀怨地道。
“你的面相很好,看不出有什么灾祸,平平安安的挺好。”张龙稍微解释了一下。
“还有,没事别总是找人算命,让别人窥测你的气运,这对你不好。”
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居然真把小姑娘给唬住了,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迟疑地看着张龙。
张龙则不再理她,仍旧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其实张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的气运别人虽然窥探到了,
也没有什么损失,别人就算想改你的气运也不是容易的事。
但是这一句话却成功的摆脱了女学生的纠缠。
直到张龙下车,那女学生也只是怯生生地跟他道了个别,看样子对他是敬而远之了。
张龙的目的地是粤省的一个小县城,这里算是省会的郊区。
这个县城依山而建,张龙要找的那个道观,就在县城后面的半山腰里。
这个小县城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却很繁华,大街上的人们熙熙攘攘,
这时候正是中午,张龙找到了一个小吃街,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摩肩接踵。
他找了一个相对比较空闲的摊位,吃了点当地的美食。
然后,便走到山脚下,踏上了登山的石板路。
张龙这次算是知道了国家道协这个金字招牌的含金量,当他亮出自己的工作证的时候,
每一个人都恭敬了许多。
他的表面工作就是国家道协的巡调员,这个证,是他出发之前在杨国福那里软磨硬泡求来的。
这个巡调员的任务就是巡视调查,其实这个职务是道协刚恢复的时候安排的,
当时道协刚刚恢复,百废待兴,道协需要明白下边的各种困难和要求,所以专门成立了一个巡调员的职务。
这里的住持就是给张龙写信的人,他口中的刘元,并不在这个道观。
而是在他以前出家的道观,他是四年之前被派到这个道观做住持的。
在这里住下后,张龙和这个住持促膝长谈了大半夜。
这位住持叫吕道成,自小出家在离此三十里外的白云观。
这白云观乃是全真一派,和正一派不同,道士遵守清规戒律,不能成家。
因为自小出家,所以吕道成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
对各种经文都是倒背如流,并且从来没有触犯过任何一条戒律。
因此深受住持的看重,年纪不大便成为了督讲,负责讲解诸经要义,筹备仪式等。
在当时的白云观里,以他的资历,妥妥就是以后的住持了。
当时就在七八年前,道观里来了一个游方道士申请挂单。
那个道士当时穿的很邋遢,所以大家都不想留下他,
当时当住持和他聊了大约一个上午,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留下他了。
作为十方丛林,当时的白云观仍旧是遵循古例,对挂单的要求很高。
所以当时的教众对留下这个邋遢的老道都是颇有怨言。
但是住持却很看重这个刘元,不但将他留下,两年之后还让他当了监院,
在道观里,监院这个职务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对品行的要求很高,必须才全智足,通道明德,仁义廉恭,宽宏大量,弱己卫众,柔和良善,明罪福因果,功行俱备才可以。
但是这个刘元,两年时间里,大家也看不出他符合哪一条。
所以便开始人心涣散,吕道成也找到住持,要求到这个子孙庙来当住持,
住持二话没说便答应了,可能也是看出来了他和刘元不对付。
吕道成来这里两年后,听说住持便中风了,不能说话,人也很呆滞。
那个刘元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住持。
听到这里,张龙心中一动:“那老住持中风了?”
吕道成点了点头道:“我当时觉得奇怪,老住持身体一向很好,按道理说不应该中风,但是我去看他的时候,确实是中风的症状,嘴眼歪斜,神情呆滞。”
张龙不再说话,示意吕道成继续讲述。
老住持生病半年后便羽化了,当时虽然大家心里都有疑问,但是没人说出来。
毕竟他们已经出来了,不好再参与白云观的事情。
就在张龙办的杂志发行后,八卦门的事情被揭露,
各种八卦门的邪术被人揭示出来。
吕道成不由得将这个刘元,与八卦门的余孽刘元联系了起来,
他将自从刘元到白云观的前前后后都回忆了一遍,感觉疑点很多,于是便给张龙写了那封信。
听到这里,张龙紧张地问道:“你们县城有没有发生过命案?很残忍的那种?”
吕道成听了感到很迷茫,仰头想了一会儿:“这里命案很少,据我所知没有太残忍的。”
张龙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没有命案就好。”
吕道成疑惑道:“道友为何这么说,能否告知……”
张龙看着吕道成很诚恳的样子,不忍心隐瞒,便将八卦门取心头肉,炼制长生不老丹的事情讲了一遍。
吕道成听后,饶是他这样从小出家,修炼的极有涵养的人都被气的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张龙将他劝住道:“刘元当时年纪还小,可能没有学到这个邪术,我们目前的任务是先确定他的身份,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如果真是那个刘元,你们老住持的中风和死亡就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