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跟着灵山老母走到一处山崖前,老母手一挥,崖壁上顿时显现出来一个洞口,走进洞里便是一个大厅,里面桌椅板凳俱全,有两个侍女走上前来扶着老母坐下,又倒水沏茶。
张龙仿佛在梦中一般,从崖壁上显露出洞口,到洞里的陈设,他也偷着掐了自己的大腿,确定了这不是梦境。
老母端起茶杯示意张龙喝茶,张龙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然后顺喉而下,在胃里短暂停留后便下到丹田之中,在丹田里不断翻滚和灵气慢慢融合。
张龙感觉无比的受用,真想跳起来大声欢呼。
老母边喝茶边和张龙闲聊,问了一些张龙的事情,张龙不敢隐瞒,有问必答,老母见他很是坦率,内心对他更加欣赏。
两人正说话间,申灵根和两个小童子抬了三个大坛子过来,申灵根打开一个坛子的封泥,拔去塞子,顿时一股醉人的酒香充满了整个山洞。
侍女取来酒具,给每人盛了一碗,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张龙举杯向两人示意了一下,然后便喝了一大口。
没想到这酒里的灵气比刚才的灵茶更为浓郁,一口下肚便觉得灵气在身体里四处游走,却只能吸收一小部分,剩余的灵气好像从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向外挥发,丝丝乳白色的灵气从张龙的身体里钻出来升腾而起,蔚为壮观。
张龙看着这么多灵气白白流失而去,大为惋惜,拼命地想多吸收一些。
老母见他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嗔怪道:“你这傻小子,这抠门的老申头舍得拿出这灵酒为你洗筋伐髓,你还有啥舍不得的?千万别浪费了老申头的一番好意!”
张龙这才明白了,于是感激地向着申灵根举杯敬酒,三人开怀畅饮,每个人身上都是灵气升腾,不一会儿整个山洞里如仙境一般,浓郁的灵气氤氲不散,随着侍女和童子的走动随意飘荡。
张龙询问这灵酒是如何酿造的,申灵根捋着银白的胡须道:“此乃我独家秘方,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每年都收集山中的野果,然后放在一个绝密的山洞里发酵,到了秋天就过滤装坛,并将坛子里注满灵气然后封坛,此后每十年开坛重新注满灵气,就这样过了几百年的酒,能不好喝吗?”
张龙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下申灵根的马屁:“也就是老神仙您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才能酿出这等美酒,就算晚辈知道了方法也是白给啊!”
三人一起大笑,聊到三人初次见面的情形,张龙不解地问:“两位老神仙当时为何在山上,弄的我差点误把这位老神仙挖去给我师父熬汤。”
闻听此言灵山老母略显尴尬,申灵根却笑嘻嘻地道:“我们俩在玩捉迷藏呢,本来她找不到我的,谁知道你小子眼神还挺好使,被你给发现了,还想把我挖出来。”
申灵根瞪着小眼睛看着张龙道:“我这小童子哪一个都有百年以上的道行,等你走时我送你一个回去熬汤!”
两个小童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张龙道:“不可不可,假如不知道误挖了也就算了,这两位都修行了百年以上,论起来都算我的前辈,万万使不得。”
两个小童子听张龙这么说,才放下心来,继续给每人倒酒。
灵山老母却道:“你这老抠门真是老奸巨猾,专挑人家不敢要的给。”
申灵根苦着脸道:“我是真心实意的想给这位小兄弟的,我不抠门好不好?”
老母却略带讥讽地道:“真舍得给就拔你一根胡须,这一根胡须岂不比那百年以上的人参精厉害?”
申灵根面露惧色,双手捂住下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拔胡子很疼的。”
灵山老母起身走上前去,伸手摁住申灵根,柔声道:“没事儿,不要怕,你舍不得拔我帮你,我轻轻地拔,不疼啊!”
说话间已经扯下来一根胡须扔给张龙,张龙低头打量手里的胡须,发现这根须子实际上快有小拇指粗细了,一尺多长的须子上又有许多小的须子,通体灵气氤氲,真的是一件宝物。
张龙收起须子,起身向灵山老母施礼道:“多谢前辈赠须。”
正在捂着下巴喊疼的申灵根腾地跳了起来:“这是我的须子,你竟然感谢她?”
张龙笑着端起酒碗:“晚辈敬老神仙一碗,我先干为敬。”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下。
申灵根听张龙称呼他老神仙,顿时眉开眼笑,一地的乌云都散了,举碗道:“不就是一根胡须吗,何足挂齿,何足挂齿!”也是一饮而下。
三人一直将三坛酒都喝光了,张龙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不知道睡在哪里。
张龙是被耳边的鸟鸣声唤醒的,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黑乎乎的好像和外界隔了一层似的,动了一下发现胳膊和腿好像都被禁锢住了,他心中大惊,一下子睡意全无。猛一用力,只听得一阵脆裂之声,自己坐了起来,低头打量才发现身上腿上还带着一层黑色的东西。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皮肤洁白细腻,竟然如婴儿的肌肤一般光滑。他低头看着脚下那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这难道是我身体里流出来的?
他想起喝酒的时候灵山老母的话,用灵气洗筋伐髓难道就是把我体内的污垢洗出来了?可是我不是在老母的山洞里吗?这是什么地方?
他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是在一条小溪流的旁边,奇怪的是这里绿树成荫,溪水淙淙,鸟鸣声声在幽谷里回荡,昨天不是还在冬天里么?
抛开无数的疑问,先洗个澡再说,他脱了衣服跳进溪流,将自己身上一股难言的气味洗去后,从背包里找出一身道袍穿上,又把旧道袍洗了晾晒在树枝上。
这时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醒来了,老母,他醒了。”
张龙转身一看,只见灵山老母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