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体已经警戒拉满,本能的抗拒任何人的过分亲密,她还是紧咬牙关,硬生生压制了这股本能。
危险的是别人,不是他。
他绝不会伤害她。
尤其这个节骨眼上,他有心事,明显在故意跟她保持距离,若再推开他,就真的把他推远了。
她不要!
她近乎惊慌失措地,狠狠把人抱住,在他脸上,脖子上,锁骨上,一通乱啃。
青涩笨拙,又霸道热烈。
换做以前,她这么主动,他哪里忍得住?
但如今,知道她主动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却依然义无反顾,他只觉得疼。
心口像有一万根针在扎。
痛得揪心。
他的小未婚妻,怎么这么让人怜爱,又这么让人心疼?
秦拂回抱住她,深吸一口气,突然问:“在停车场时,你到底怎么了?”
宋绫罗的吻,戛然而止。
秦拂已经知道答案,但他更想听她亲口说。
只要说出口,不管是什么问题,都能一起面对。
“我是你的未婚夫,连我都要瞒着?”
宋绫罗没说话。
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她就没有对人倾诉的习惯。
因为倾诉没有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让身边的人担心,甚至把她在乎的人卷进来。
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越在意的人,她就越想好好保护。
那些刀光剑影,由她来承担。
“没什么大碍。”
宋绫罗不欲多谈,“以前受过伤,留了一点后遗症,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能出来。”
“什么叫你能处理?”
“我就是学医的,还能让自己死了不成?”
话刚说完,唇瓣被他食指抵住。
“别说那个字,现在不许说,以后也不要说。”
秦拂亲亲她的额头,并把窗帘拉上,挡掉外头刺眼的阳光。
“睡吧,我去沙发睡。”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转身出去。
宋绫罗直接傻眼了。
紧接着,很不爽。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疏离?
难道是知道了她的病情?
想到这里,宋绫罗心头一紧,随之摇摇头。
她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病一旦发病,会彻底失去理智,沦为眼里只有杀戮的杀人机器。
恐怖程度,连她自己都无法忍受。
若他知情,绝不可能只是对她疏离,更大的可能,是对她避如蛇蝎。
他应该不知情。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这态度转变,到底怎么回事?
莫非余怒未消,还在介意她上回醉酒,偷吻过朱玉笙?
但她当真偷吻过?
狠狠揉了一下眉心,宋绫罗半天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干过这事。
于是一条消息,直接发给朱玉笙,约见面。
这事必须有个了结。
至于关月给她的东西,关于霍家和封慕离的情报,她一目十行,看得飞快。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情报的关键,似乎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帝都医学研究院。
有必要去一趟,但在此之前,必须先解决眼下的事。
理清思绪,宋绫罗把情报资料西收好,锁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转身出卧室。
客厅桌子上,放着她那瓶药。
透明瓶子里,淡绿色的小药丸,但这些小药丸的颜色,似乎比之前的更浓了些。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