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谢随身上,砸了不少价值连城的药草,也只是能为他续命。
这也是为什么,他眉宇间总是缠着一缕病气。
“外婆救过他,又因为对一位故人的承诺,发誓过永远不出村子,所以谢随答应过她,我出门在外时,他会替外婆照顾我。”
“仅此而已?”
“不然呢?”
她是真的不懂他的疑点。
秦拂:“……”
很显然,宋殊兰、谢随和她,三个人,对“照顾”一词,理解完全不同。
宋殊兰已经去世,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个谢随狼子野心,肯定是把她当成未来的妻子去照顾的。
“你就没想过,你救了他,要他以身相许?”
“我救过的人多了去,个个都要以身相许,我娶得过来?再说人各有志,不是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只有情情爱爱。”
秦拂:“……”
这丫头,是在内涵他恋爱脑吗?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谢随看着她时,眼神里的欲念都快要溢出来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什么心思。
也就她这不开窍的,还以为谢随对她毫无邪念。
估计也是她的这份坦然,劝退了谢随,让他把邪念都按捺住了,不想操之过急把人吓跑,哪知道弄巧成拙。
如今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丫头已经是他的了。
“你说得对,男女之间不只有情爱,救命之恩也不是非要以身相许,你那位叫谢随的朋友,对你应该没有非分之想,否则你外婆去世前考虑你的婚约对象时,不必大费周章,动用到那张欠条,把你送到秦家来。”
秦拂一脸正色,“所以那位谢随先生跟你只是普通朋友,是我狭隘了。”
宋绫罗赞许点头,“知错就改,还有得救。”
秦拂:“……”
居然信了?
这丫头,别的方面很精明,但在感情上,意外的迟钝好骗啊。
又或者说,是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就直说,想要就去要,简单直白,坦坦荡荡。
至于谢随,要怪就怪他藏得太深,又过分恪守礼节,硬生生错过了她。
想到这一点,秦拂不能说窃喜,至少是真松了一口气。
随之,狠狠抱紧了她。
谢随跟她讲究君子风度,他可不兴这套。
想要,就紧紧攥在手心里。
“今天是我失礼了,改天我登门向他道歉,还有我们的订婚宴,我会亲自把请帖送到他手里。”
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连宋绫罗反手就给了他一句手肘,“哪来的订婚宴,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求婚了。”
“我没答应。”
秦拂:“……”
差点忘了,这丫头还在气头上。
“你之所以没答应,是因为在吃醋吗?”
他微微倾身,棱角分明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压低的嗓音,磁性中带着性感,“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心里有我?”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抵在她的心口。
“这里,喜欢上我了,对吗?”
喜欢他?
宋绫罗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是外婆挑的人,长得也很对她的审美,若不是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跟他结婚顺理成章。
至于喜不喜欢,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本来毫无悬念的婚事,冒出来一个又一个女人,非要跟她抢人,属实令人烦躁。
尤其他还有个惦记了10年的救命恩人,对她也不是百分百诚心,就更让人烦躁了。
这就是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