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当真是气狠了,声色俱厉的,“喝得烂醉如泥之后,还想跟他去酒店开房,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花洒直接开到最大,对着她一顿冲。
也不知道是要冲掉她身上的酒气,还是要冲掉她身上残留的、朱玉笙的气息。
看她被浇得浑身湿透,又忍不住心疼,
自虐一样。
“果真是疯了。”
也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秦拂低咒一声,扯过干净的浴巾,盖在她身上,声音不自觉放软了,“擦干净,我们好好谈谈。”
却不料下一秒,一直没动的宋绫罗突然抬头,然后扬手,狠狠一拳揍过来。
“呯!”
直接击中他下巴,当场青了一块。
花洒也被甩到一边。
宋绫罗是有火气的。
从小到大,连外婆都不曾这么教训过她,他凭什么?
带着怒火,他、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按在浴室墙边。
身躯娇小,而气场全开。
酒也醒了几分,一双明眸璀璨凛冽,杀气弥漫。
“我喝不喝酒,去不去酒店,是我的自由,你哪来的权利管这么宽?”
秦拂没有挣扎,直勾勾盯着她,瞳孔骤缩。
被热水冲刷过的小脸,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粉被冲掉了,厚厚的刘海也被打湿掀起,露出白皙精致的真容。
柳眉明眸樱桃唇,每一处精雕细琢,美得恰到好处。
细腻如瓷的肌肤,在灯光下,白得几乎在发光。
秦拂呼吸一窒。
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张小脸,但是每一次,都会被狠狠惊艳到。
他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贴在那张叫人神魂颠倒的小脸上。
触感细腻,叫人爱不释手。
他语气却是凛冽的,“外婆去世前,为你我定下婚约,便是把你托付给我,你说我有没有权利管你?若我没有权利,还有谁有这个权利?带着你喝酒鬼混的朱玉笙吗?”
宋绫罗气笑了,死死揪着他的衣领,几乎骑在他身上,“你还好意思提婚约?是谁当初厌弃这桩婚约,打死也不愿意接受的?”
这是要翻旧账?
好得很!
那便新账旧账一起算!
秦拂一个翻身,拿回了主动权,将人抵在墙边,怒道:“那我是不是该说,当初是你强迫于我,让我接受这桩婚约,又出尔反尔,自己悔婚了?”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答应了跟温明月订婚?”宋绫罗脱口而出。
随即反应过来,这话实在太蠢了。
像个懦弱的妻子,留不住出轨的丈夫,只能无能狂怒一样。
太狼狈了。
也蠢透了。
纵使身边亲人都离开了,孑然一身,她也从来一身铁骨,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像一个争风吃醋的疯女人?
“酒还没醒,头很疼,不管说过什么,你就当是放屁。”
狠狠揉了一下眉心,宋绫罗把人推开,从浴室出来,按了房间里的呼叫器。
呼叫器接的系统,是联络佣人,让佣人上来服侍用的。
“送一杯醒酒茶上来。”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宋小姐,你这么急着跑掉,是在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