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面色一沉,“竟然是他!”
秦家二少爷秦谦,出了名的翩翩贵公子,看淡名利,与世无争,但秦拂比谁都清楚,秦谦是个笑面虎,表面有多温柔谦和,背地里就有多阴森恐怖。
比起秦丰,秦谦才是最渴望秦家继承之位的人,这么多年,明面上跟秦丰兄友弟恭,实则背地里动作频频,为了铲除异己,不择手段。
他昏迷三年迟迟不醒,就是秦谦从中作梗。
只是他没想到,她外婆之死,竟然也跟秦谦有关。
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不。”宋绫罗摇头。
手机因为太过用力,屏幕直接被抓碎。
碎片划破手指,渗出丝丝猩红。
她没有感觉到痛,只有一片森冷,“秦谦做医药生意,外婆一生都在钻研医术,最为擅长药学,一定是外婆身上的东西,被秦谦或者秦谦背后的利益团体盯上了。”
“当年外婆答应过一位先生,继承对方毕生所学医术,但必须一生隐居避世,不得与那位先生的后人争名利。”
这么多年,外婆不曾违背过约定。
隐居到乡下,既是躲避仇家,也是在兑现对那位先生的承诺。
潜心研究的所有医学成果,也以匿名的方式,无偿赠送给医学研究所,不贪恋名利,只为了让更多老百姓免受病痛折磨。
“外婆的性格,绝不会同意把研究所得被有心人利用,秦谦跟霍启东一样,对外婆有所图,只不过霍启东没黑心到下毒手,而秦谦……”
外婆去世时的惨状,再一次浮现在脑海,宋绫罗闭了闭眼,不自觉攥紧的手。
有血迹从手心涌出。
猩红得刺目。
“该死的是秦谦,别折磨你自己。”秦拂强硬掰开她的小手。
手心一片狼藉。
是手机屏幕的碎片,染着鲜血。
也刺痛了他。
很心疼。
他接过李叔递来的纸巾,擦掉她手心渗出的血迹,温柔而小心翼翼,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但语气一字一顿,杀气腾腾,“不管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我会帮你。”
“秦谦是你的兄弟,你不怕我真对他下手?”
“秦谦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趁他昏迷对他下手,这笔账,不可能一笔勾销。
秦拂扯了一下嘴角,笑意冰冷,“我之所以没对他动手,并非看在什么兄弟之情上,而是不想让他死得太轻松。”
秦家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狠,对付他们,只能比他们更狠。
他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秦谦现在越逍遥,之后就会跌得越狠,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秦拂抬起她的手,微微低头,温柔而怜惜,亲了一下她泛着血丝的手心,郑重道:“女孩子的手娇嫩,是用来疼的,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染血的事交给我,好吗?”
说没有一丝感动,那必定是假的。
宋绫罗抿唇,没有说话。
她并不习惯依赖人。
生来就没有父亲,母亲也失踪多年,她跟外婆相依为命,虽然不愁吃穿,但外婆一生都奉献给医学,也不太会疼人,所以她从小就很独立。
这些年走南闯北,经历过太多事,也早就养成了凡事靠自己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