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棒梗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水深火热的。
如果把监舍比喻成一个食物链,那棒梗这个新进来的弱鸡,就是食物链里的最底层。
吃的最差,活干的最多,其他犯人一不顺心,棒梗就容易被扇巴掌被踹上一脚出气,成了出气筒和伺候人的小弟。
辛苦了一天,棒梗窝在厕所角落里,咬牙切齿的洗着马桶,整个人都快扭曲了。
本来以为,自己幻想的那些监狱生活,就已经够苦的了。
没想到,居然还能苦更累,这比他当初下乡的时候,日子还要凄惨。
起码,在乡下,虽然环境不好,可是,他有钱,不用干活赚工分,花钱就能从村民那里买来吃喝。
可在这,棒梗感觉自己不是在监狱,而是在地狱。
日子同样过得水深火热,内心狂喊,太踏马苦了的。
除了棒梗,还有易中海。
自打被傻柱捅了腰子,进了医院以后,易中海一直就在医院里,扎了根一样,压根没出过医 院大门。
如果说一开始不出院,是身体情况不允许。
好不容易刚好起来,结果,打击一轮又一轮的来。
先是一大妈要离婚,接着,又是确诊不孕不育的是自己。
种种打击,让易中海的身体,是好了坏,坏了好。
也是一口气撑着,才没真的嘎了,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一条命来。
可后来,确实易中海不愿意出院了。
一开始易中海是很想早点出院的,天天在医院里住着,花钱不说,还晦气。
每每看到同一层病房里的病人去世的时候,易中海都心里发毛。
特别怕轮到自己。
谁不怕死啊,人都是越老越怕死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易中海也是越来越怕死。
哪怕活着再一地鸡毛,可也是活着啊,总比死了好吧。
易中海迫切的想出去,想回四合院里去。
院里再怎么样,也有人气啊。
有人气,那就有生气,也热闹啊,不像医院,晚上一熄灯,那走廊黑黝黝的,看起来特别吓人。
可随着一大妈彻底和他闹翻,拿了离婚证以后,就再没来看过自己。
不仅如此, 一大妈没来,院里的住户们,也没一个人来看过自己的时候。
易中海终于有点慌张了。
他意识到,四合院就算再有人气又怎么样,他回去,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压根没人愿意照顾自己啊!
而医院就算再晦气又怎么样?
医院它有护士有医生啊!
再怎么样,也不会眼睁睁的看自己死在病床上吧?
这有床睡,有饭吃,有人照顾的日子,难道不舒服吗?
而且虽然自己当初因为犯事,还差几年退休被轧钢厂开除了。
但到底工作了二十多年,各种保险年限,最低标准还是够的。
在医院住院的医药费,大半都可以报销,只有小半自己自费出.……
虽然自己养老金不多,但是,只在医院里住着,没有别的开销的话,还是勉强够用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易中海就打定主意,要赖在医院里了。
每次医生护士过来查房,都说自己不舒服,这痛那痛的,还没好全,还要再住院一段时间,打死都不出院。
如果医院强硬要自己走,那就是草菅人命,就是欺负老人!
医院拿易中海没办法,只能咬牙忍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人硬是要住院,说自己不舒服,这不能说人犯法了啊。
而且,他们医院,也是要形象的,如果闹大了,传出个草菅人命,没有医德的名声,哪怕别人知道是诬陷。
可想要解释清楚,那也要费很大的功夫不是。
思前想后,医院只能认栽,捏着鼻子让易中海在医院住下了。
易中海一开始还美滋滋的,可没想到,会有报纸关注他和秦淮茹傻柱的这些事,还把事情写到报纸上去了。
不止秦淮茹火了,名声臭遍四九城,他易中海也不遑多让,在城里出了名。
名声比那臭水沟还要臭上几分。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记者,把他在医院的照片弄到了报纸上。
搞得他在医院里,人人喊打不说,还有许多气不过义愤填膺的读者,专门赶到医院来,朝他 泼狗血,真真把他弄了个狗血淋头。
易中海在医院的日子, 一下变得水深火热。
每天都被人指指点点的,同病房的病人,看他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不是冷眼就是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说他不是人,丧良心,活该被捅,怎么就没被捅死。
他还不能生气,因为人家没指名道姓。
他要是接茬了,那就是对号入座,是找骂。
人家可不比他一个孤家寡人。
他别说嘴皮子了,连武力值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打又不敢打,骂又骂不赢,加上天天被人议论,易中海就是再厚脸皮,也受不了了。
身体又不怎么好了,这一气,易中海差点又被气出病来,差点进了抢救室。
缓过一条命来以后,易中海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出院回四合院去。
再在医院住下去,迟早被气死不可。
还是回四合院吧,虽然回去没人照顾,但到底能图个清净不是。
而且,他就不信,他一大把年纪了,回去院里, 一大妈又还在,他要是真有个万一,一大妈还能不管他。
抱着这样的念头,易中海灰溜溜的办了出院手续,回了四合院。
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大家刚下班回家,都在做饭。
一进门,前院阎埠贵一家最先看见易中海,惊讶极了。
“不是,易中海?你怎么回来了?”
阎埠贵惊讶极了。
之前易中海一直在医院里,他还以为易中海不打算回来了呢。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是老阎啊。”
易中海厚着脸皮,笑呵呵的打招呼,“之前身体一直没恢复,要住院就没回来,这不,现在好点了,也想家了,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易中海就想好了,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大家。
那就是装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我不尴尬,跟没这回事一样,笑眯眯的和你打招呼。
那你总不能给我甩脸子吧?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老交情了。
我又没惹你们,态度又好,你们总不能还拉下脸来和我一个老头子计较吧?
阎埠贵一家子都被易中海这无耻的模样给恶心的够呛。
于莉脾气急,因为阎解成的事情,现在和何大清一大妈关系都不错。
阎埠贵拉不下脸来,她拉的下,直接板着脸,指桑骂槐道,“爸,对那些不要脸的人啊,可得离得远着点,不然,就他那造孽的样,哪天被天打雷劈的, 别连累了自个。”
“饭菜好了,咱们进去吃饭吧。”
说完,就砰得一下,把家门给关上了。
阎埠贵也配合的跟着她走了, 一句话没说。
没开口怼人已经是他最后的情分了,他没怼人,可不代表他就对易中海有什么好感。
于莉刚才骂人的动静很大,院里其他住户们都听见了。
纷纷好奇的出门看情况。
看见是易中海,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要不是顾忌到易中海年纪大了,又刚出院,如果动手的话,万一易中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犯罪了。
不然,他们都想把易中海给赶出去了。
不过,虽然没动手,但是和于莉一样,指桑骂槐可没少说。
“这老东西怎么还有脸回来啊?”
“可真够不要脸的,要是我啊,可没脸再回来了。”
“咱们院的名声,都被他给坏了!造孽啊!”
“唉,老祸害又回来了,也不知道咱们院啥时候能消停。”
易中海听着大家看似窃窃私语,其实大声的不得了的悄悄话,脸色铁青。
要不是之前在医院,被议论的多了,受的气也多了,易中海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他身子骨不比过去了,真要气坏了身体,可就划不来了。
易中海拼命安慰自己,硬生生忍了下来,强行把情绪控制住了。
易中海勉强恢复心态,在大家嫌弃的议论声中,装作没听见的模样,铁青着脸,难堪的回了中院,掏出钥匙,推门进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