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腊月二十九。
马上就过年了。
秦淮茹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了没睡好,秦淮茹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心口闷闷的,头也有点晕。
“淮茹,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你要不先休息一会吧。”一旁的一大妈看秦淮茹这样子,有点担心道。
“一大妈,放心吧,我没事,估计是没睡好不碍事的。明天都过年了,还有好些活没干完呢…… ”
听秦淮茹说没事, 一大妈也没太在意,转而说起了年夜饭的事情。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老易和傻柱又不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 也怪冷清的。”一大妈目露期待看着秦淮茹,“淮茹,要不这年,我们两家就还和以前一样, 一起过吧。”
眼看傻柱也进去了, 一大妈对养老的事情,是越发悲观。要是傻柱废了,那以后养老,她能靠的就只有秦淮茹了。
所以哪怕现在傻柱和秦淮茹闹翻了,但一大妈对秦淮茹还是一样亲热。
有什么事情,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平时小当槐花两个孩子,也都是一大妈帮着带。
秦淮茹明白一大妈的心思,虽然心里排斥。
她可不想给一大妈和易中海养老,又不是亲的,养老那要承担的可太多了。
她才不吃这个苦。
但现在还用得着一大妈帮忙,所以秦淮茹嘴上还是十分亲热。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往年不都这样过的吗?”
“诶。那就好。”
一大妈果然很高兴,习惯了省吃俭用,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1块钱, 递给秦淮茹,“淮茹,这钱你拿着,到时候我们买上1斤肉,再买点新鲜的白菜, 大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块吃顿白菜肉馅饺子。”
“那敢情好。”
秦淮茹和一大妈喜气洋洋在这讨论年夜饭。
另一边,四九城郊外监狱。
傻柱和易中海的处境可就不大好了。
赶在过年前,傻柱一大早就被移交到了监狱。
去监狱的路上,傻柱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这条去监狱的路,他可以说是十分地熟悉了,和秦淮茹结婚后,他 每个月都会陪秦淮茹一起去看望贾张氏。
自从出了事以后,他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这次故地重游,在一次走在了去监狱的路上,只是这一次,他已经失去了自由身,变成了一个劳改犯。
傻柱越想越难堪,眼里满是悔恨的泪水。
更让傻柱觉得无敌自从的是,到了监狱以后,他居然被安排到了易中海监室。
腊月二十九了,监狱也人性化地没有让大家,像往常一样去外头农场劳动改造,而是给他们放了假,可以在监室里休息。
易中海正狗腿地给监室老大彪哥按摩,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说又有新人进来了。
易中海一开始还没在意,新不新人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半年多来的水深火热的生活,已经把易中海当初的自大自傲全给打碎了。
他现在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最怕别人关注到他。
可没想到,却从狱警那听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名字。
“1602号何雨柱,这就是你的监室,进去吧。”
什么?
何雨柱?。
易中海宛若晴天霹雳。
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里是监狱,不是四合院啊,怎么会有人叫傻柱的名字?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傻柱怎么可能进来。
可接下来,新人熟悉的声音响起, 易中海心里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傻柱。怎么是你。”
易中海没想到,这次进来的新人,居然真的是傻柱。
“傻柱,你怎么也进来了?”
易中海心态顿时就崩了。
傻柱可是他的养老人啊,傻柱要是也进来了,那他出去以后,找谁养老啊。
“一大爷…… ”
傻柱也傻了。
万万没想到, 自己居然被分到一大爷这个监室来了。
一时间,傻柱尴尬到了极点,恨不得地上裂条缝钻进去。
“傻柱你—— ”
见傻柱不说话,易中海顿时急了,也忘了自己正在给彪哥按摩,又气又急,手下一用力,捏痛了彪哥的胳膊。
话还没说完,易中海就被彪哥甩了一耳光。
“老东西,皮痒了是不是。”
“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易中海条件反射低头求饶。
“我操你祖宗。你怎么敢这么对一大爷。”
傻柱看到这一幕,也顾不上尴尬了,顿时火冒三丈。
易中海没想到傻柱居然这么冲动,下意识想阻止。
对方能当上老大,可不是吃素的。
人家是过去的马匪出声,手上还有人命的。
别说现在傻柱瘸了,就是以前在四合院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四合院战 神傻柱,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傻柱,别冲动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暴脾气一下上来了,傻柱下意识挥拳,朝彪哥凶神恶煞的脸上砸 去。
“我踏马让你欺负.....”
结果,傻柱的拳头砸到一半,还没碰着对方,就被彪哥一拳砸飞了 出去。
“老子踏马给你脸了是吧。”
彪哥嘎帮嘎帮活动着手腕,本就凶神恶煞的拉下来,更显得格外凶恶。
傻柱哪见过这个啊。
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
“不是,这位大哥,我们这有误会 ”
傻柱尴尬地扯出笑容,想和彪哥拉关系。
可他忘了,这不是在外头,是在监狱里。对彪哥这样??手上有人命 的亡命之徒来说,压根就行不通。
在这里,讲究的就是谁的拳头最大,最能打。
敢下他面子,冲他挥拳头,他不把他屎打出来,他彪哥不就白混了 吗?
要不是易中海后来看不下去求情,而彪哥也怕动静太大傻柱第一天 进来,弄出个三长两短来,狱警不会放过他。
傻柱估计刚进来就得出去,送医院抢救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午饭放风的时候,被收拾惨了的傻柱,心有余悸和易中海缩在角落里,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 一大爷,那彪哥到底什么来路啊?太踏马嚣张了。”
“和这种人一个监室,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傻柱是真没想到,蹲监狱的日子,会这么难过。
再这么来上几次,傻柱觉得自己早晚得去见阎王。
易中海叹了口气,和傻柱说了一下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然后问出了 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傻柱,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 ……. ”
傻柱的脸一下耷拉了下来。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一大爷,你肯定想不到,我爹他何大清到底是什么人。”
“他特么地是个敌特。我都被他给害死了。先是街道办 ,然后公安 ,最后厂里也把我给开除了。”
何大清居然是敌特?
易中海人都傻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进来以后,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然后呢?”易中海迫不及待问道。
“然后啊,然后秦淮茹看我没工作了名声又臭了,就和棒梗演戏……反正大家都瞧不起我,我就让马华......”
“没想到林凡那个小兔崽子。居然把马华给拆穿了。挑唆得马华当场就把我给卖了。”
“最后惊动了派出所,我被判了7个月。”
傻柱满脸愤愤和易中海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易中海听完一脸复杂,好不容易调整回来的心态,顿时又崩了。
好家伙,成分造假,爹是敌特,还特么在轧钢厂下巴豆,被判了7个 月 。
这一桩桩都是污点丑闻。
现在工作丢了,还有案底,以后傻柱基本算是废了。
那他的养老怎么办?
他已经没时间,再去养成一个备胎了。
就算想,可就他这恶臭的名声,又还能忽悠到谁?谁还愿意搭理他?
也就是说,他只能靠傻柱了。
可踏马的傻柱现在名声比他还臭,没有工作,全靠给人帮厨挣点生活费。
这个钱,估计养自己都困难。
哪里有多余的钱来给他养老啊。
要是他有钱还好,可踏马的他现在也没钱了啊。
棺材板都被傻柱和秦淮茹给抠光了。
他畅享的高质量养老生活啊。这怕是和他无缘了。就算傻柱愿意养 他,那日子估计也是扣扣巴巴,想吃口肉都是奢侈。
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就落得这么个结果。
易中海差点气疯了。
同样气疯了的,还有贾张氏。
“妈呀,还真是傻柱。傻柱,你踏马的怎么也进来了。”
贾张氏本来是来找易中海麻烦的。
自打易中海进来那次,两人结下梁子以后,每次放风,贾张氏都会 来寻易中海的晦气。
这次也不例外。
可贾张氏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易中海旁边看到了傻柱。
贾张氏顿时就炸了。
傻柱怎么会在里面啊?
当年易中海为了让贾张氏松口秦淮茹和傻柱结婚,给贾张氏画的饼 实在太圆了。
贾张氏还有不到一年就能出去了,早早就盼着等出去以后,让傻柱 和秦淮茹服侍她养老。
什么活不用干,可以大口吃肉不说,每个月从傻柱手里拿5块钱。
这样的日子,那是要多美有多美啊。
抱着这样的念头,可想而知,看到傻柱居然出现在监狱里,对贾张氏来说冲击有多大了。
傻柱进来了,那她的养老岂不是泡汤了。
“傻柱,你个小畜生。你干什么了。怎么也进来劳改了。”
“早知道你这么不着调,我他妈就不该答应把秦淮茹嫁给你。”
贾张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被骗了,吃大亏了。
“我可告诉你啊,傻柱。你当初可是答应了要给我养老的。等我出去了,你要是还没出去,我就把你房子卖了。钱都赔给我养老。”
贾张氏还以为傻柱是秦淮茹的舔狗,可以任她拿捏。
因此态度十分嚣张。
“我特么。”
傻柱现在连秦淮茹都敢扇了,哪里还会惯着贾张氏。
过去要不是看在秦淮茹的面上,就贾张氏这好吃懒做,嚣张跋扈的样子,他早不知道收拾多少次了。
还想着要卖他的房子。
“我给你脸了是吧。还卖我的房子。你哪里来的脸说卖我的房子。”
“还养老?我看你在想屁吃。”
“赶紧给我滚。再说一句话,我抽不死你。”
傻柱直接暴起,啪啪给了贾张氏好几个大耳刮子。
贾张氏被扇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子,嗷得一下就跳起来了。
“傻柱。你个小瘪犊子。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我。”
贾张氏张牙舞爪,要挠傻柱的脸,傻柱啪啪又是两个巴掌。
贾张氏的脸差点被扇歪了。
也许是看出傻柱不会和自己客气,贾张氏不敢再嚣张,开始装可怜 。
“鸣呜呜,我不活了,傻柱,你明明说好的要给我养老的,你可不 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可是淮茹的婆婆,是你的长辈,你也要叫我一声妈。”
“可去你的吧,长辈个屁。”
“赶紧给我滚。再逼逼我还扇你。”
傻柱回想起当初那个傻逼的自己,就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扇自己一 巴掌杨。
他对秦淮茹掏心掏肺,可秦淮茹心里从来没有他。
贾张氏傻眼了,没想到傻柱这舔狗,居然不舔秦淮茹了。
贾张氏心里把秦淮茹骂了个臭死,连个傻柱都勾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见傻柱连秦淮茹的面子都不给,贾张氏不敢再闹,好在放风时间正好结束了,贾张氏匆匆放下一句狠话,悻悻地走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