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正和林凡诉苦，
“林凡，本来我也不想麻烦你的，可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轧钢厂 现在遇到难事了。
“上头的炼钢厂因为学习运动，生产上难免受了影响，钢铁产量下 降了许多。前半年还好，还能吃老本，靠之前的积累，勉强能够跟得上 供应。
“可到了下半年这几个月，他们就渐渐吃不消了，供应的产量，是 一个月比一个月少。没有钢材，我们就没办法接订单。再这么下去，我 们有一半的车间，都要停工了。”
李怀德苦着脸喝了一杯茶，叹了口气继续道，
“屋漏偏逢连夜，出了这个事情，我们本来就有些吃不消了。可偏 偏，之前接的一个大订单又出了问题。”
“四九城自来水厂中秋的时候，给我们下了个大订单，说四九城的 自来水系统老旧，许多自来水管都生锈断裂了，让我们做一批新的自来水管出来。
“可这个月我们加班加点做好了，结果自来水厂那里出事了，更换 自来水管的项目泡汤了，没工夫没人做了。”
“马上年终了，大家就指望着这批订单，过个好年，可现在大批水 管还”堆 在我们库房里，想出手也出手不了，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亏损。”
因为催眠卡的关系，李怀德对林凡，是百分百地信任和崇拜。
遇到问题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求助林凡。
觉得只要林凡出马，就一定能够解决问题。
说完便满怀期盼地看着林凡，道，“林凡，你有办法没有，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啊。这2个问题要是解 决不了，轧钢厂未来几年里，就得走下坡路了啊。”
林凡有些意外。
怪不得原著里，轧钢厂十年后，就不行了。
现在看来，除了原著里李怀德和他的狗腿子一心只想捞好处，把轧钢厂掏空了以外，和当时的大环境也有一定的关系。
林凡能理解李怀德为什么这么担忧，轧钢厂的体量实在太大了，上万职工背后，就是上万个家庭。
万一轧钢厂出点什么事情，发不下去工资绩效了，那对这上万个家庭来说，打击是很大的。
关系到上万个家庭的生计，被林凡催眠后一心为公的李怀德不着急 就奇怪了。
钢铁原料这件事，林凡暂时没什么眉目。
毕竟，他也不能无中生有，给轧钢厂变出一批钢材来，就算可以， 他也不能真的这么干，那不是等着人来查水表吗?
但自来水管这件事，林凡倒是有些想法。
自来水管这东西，和后世的塑料材质不同，都是用的钢管。
这自来水管要是大小合适的话，在里头刻上膛线，那不就成枪管吗?
林凡把自己的想法和李怀德说了一下，李怀德顿时眼前一亮。
“哎呦喂，还真是。我们轧钢厂除了做民用的零件，军队那边的零 件我们这边也有2个机密车间在做的。”
“只是军方那边没给我们下订单，我们也不知道军方需不需要，如果不需要，那我们不是又做了无用功吗?”
这次自来水厂突然撂担子，可把李怀德给留下心理阴影了。
这个倒是，林凡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先去看一下这批钢管，看看质量怎么样，能不能做 成。先弄个样品出来，到时候我再联系一下大领导，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渠道。”
“ 好 。 ”
李怀德连忙点头，带着林凡去了堆放自来水管的仓库。
林凡看了一下，发现轧钢厂不愧是全国排得上名号的大型轧钢厂， 这些自来水管的质量非常好，口径大小也一致，里面刻上膛线，说是枪管也没人有异议啊。
林凡随手从上面抽了一根自来水管，让李怀德从机密车间，叫了个 老师傅过来，给里面刻上膛线。
老师傅不愧是老师傅，接过钢管，问清楚林凡的要求后，没说一句 话埋头加工，不一会， 一根刻了膛线的自来水管就做好了。
林凡立即带着这个样品，找上了大领导。
得知轧钢厂目前的困境后，大领导爽快地答应了帮忙，当场联系了 熟悉的军工厂，只要轧钢厂能确保质量，那这批特殊的自来水管，他们可以都接手了。
只是，自来水管的事情好解决，但是钢材调度这件事，大领导也没 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等着炼钢厂钢材用的轧钢厂，不止红星一个，国内几个轧钢 厂，或多多少，都在面临这个问题。
总量就这么多，他多给了红星，那其他轧钢厂的分量就少了。
到时候，其他轧钢厂肯定也会有意见的。
“都是一样为国家建设出力，我也不好厚此薄彼，区别对待..… 不 过，”
大领导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道，“你不提的话我也差点就忘记了，我们军区的仓库里，还堆着一批 几十年前的废旧坦克。型号很杂，可以说得上是老古董了。
我们国家的工业底子薄，这些坦克虽然是老古董了，但不管什么型 号，是缴获的还是报损的，都是用上好的钢铁做出来的。
丢了实在是可惜。就一直堆在仓库里，想着以后没准什么时候用得 着。
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坦克都更新换代好几茬了，就算再保养维 修一下，这些坦克还能开，可也跟不上时代了，压根上不了战场。
我这边打个申请，把这些废旧坦克都批给你们轧钢厂。看看能不能 派上用场，把能拆的都拆了，能用的都用了，剩下的废料重新炼一下， 又是上好的钢材，正好可以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大领导雷厉风行，动作很快。
没两天，林凡就接到李怀德的电话，说那批废旧坦克到了，数量很 多，有200多辆。
林凡对这批坦克还是十分好奇的，放下电话立即去了轧钢厂。
亲眼见到这批坦克以后，林凡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来了。
原本以为，这些坦克会跟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可亲眼见了，林凡 才发现这些坦克不愧是当时的战争利器。
都过去几十年了，还十分完整，只要维修保养一下，里头好些坦克 都还能再动起来。
把他们拆了重新炼成钢实在是太浪费了。
把坦克重新变回钢材容易，可把钢材变成坦克，那里头难度的差 别，人力物力的损耗，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既然军用用不了了，那可以做民用啊。
林凡想起穿越前，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二战时期，毛熊没有坦克把拖 拉机改装成坦克的视频。
拖拉机可以改装成坦克，那坦克也可以改装成坦克拖拉机啊。
虽然在军用上，这些坦克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可放在民用上，那对 普通的拖拉机来说，就是降维打击啊。
林凡越想越觉得可行，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和李怀德说了一下。
李怀德听完人都傻了。
对林凡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先是自来水管刻膛线，现在又是废旧坦克改坦克拖拉机。
林凡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总是能想出出乎人意料，但又让 人惊艳无比的主意呢?
如果这个项目做成了，那他们就是变废为宝，可以创造出非常大的 利润。
如今国家正在大力发展北大荒，大西北等边陲地带。
那里气候环境恶劣，虽然老乡和下乡知青们都以最大的热情和毅力 去建设，但是，在大自然面前，人力是渺小的。
像雪山林场，荒漠丘陵这些地方，普通卡车拖拉机运送物资，都很 艰难。
但坦克改装的拖拉机就不一样了，众所周知，坦克最厉害的地方， 就是无视地形，只要不是太夸张的地方，坦克都能如履平地。
而且，坦克本身负重能力就超强，就是轻型拖拉机，也能轻轻松松 负重十几吨，重型拖拉机，三十四吨都不是问题。
李怀德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可行。激动地一拍大腿，“林凡，可真有你的。要是这真的做成了，那我们轧钢厂可就不愁 订单，能大赚一笔了。”
“我这就组织手下人，成立坦克改装攻坚小组。争取早点做出一辆样品来。”
李怀德行动非常迅速，显然是发了狠了。
未来几天，为了激励大家的热情，发挥主观能动性，李怀德大手笔 地给了攻坚小组超高的福利。
专门给他们开了小灶，每天都有一个肉菜，提前完成任务，还有奖 金。
不仅如此，李怀德还亲自跟进，加班加点，吃住都在厂里。
看得林凡那叫一个叹为观止。
在大家伙的努力下，攻击小组超水平完成任务，只用了5天，就改装 出了一辆坦克拖拉机。
和林凡想的一样，不管是在负重上，还是适应复杂地形上，还是农 用犁地上，坦克拖拉机对普通拖拉机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红星轧钢厂将坦克拖拉机的消息传出去后，很快，就接到了大批订 单。
大笔订单入账，刻膛线的自来水管，也被军区接收了。
一举解决了轧钢厂面临的2大难题，李怀德是笑得牙不见眼，走路都 带风。
职工们的脸色也好了起来，不再愁眉苦脸，和李怀德一样都戴上了 笑容。
厂里效益好了，他们今年也能过一个肥年了。
为了庆祝，李怀德想了想，干脆决定奢侈一 回，在关饷前办个会 餐，大家吃点好的高兴一下。
厂里要搞会餐的消息一出。
轧钢厂欢乐的氛围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大家都高兴疯了。
他们都好些年没弄过会餐了。
会餐肯定有肉啊。
辛苦了一年，终于能吃顿好的了。
职工们是越来越高兴， 一时间，年底会餐，成了厂里院里最热门的 话题。
大家聚在一起，不是在讨论会餐上会有什么菜，就是在讨论会餐上 的节目安排。
“我听刘岚说，会餐的时候，是南易主厨。到时候，我们可就能大 饱口福啦。”
“那可不。南师傅平时做大锅饭都做的这么香了，会餐那不得香死 人啊。
傻柱从外头回来，正好听见大家在讨论会餐和南易，心里顿时就不 舒服了。
有好事者看见傻柱，更是悄声拿傻柱和南易的厨艺对比起来，
“还是南师傅好，以前傻柱在厨房的时候，我们吃得可没那么好。 ”
声音虽然小，但是傻柱还是耳尖地听见了， 一时间，傻柱心里越发 不舒服了。
这段时间，他过得可不容易，可以说是十分狼狈。
没了工作，傻柱只能重操旧业，干起了给人帮厨的老本行。
但他成分造假，又背着个敌特儿子的头衔，名声不好压根没人愿意 请他。
傻柱想找活干，只能去消息闭塞没人认识他的老远的乡下。
距离太远，每天一来一 回，走路都要3,4个小时。
他又瘸了腿，这段日子冰天雪地的，路上来回可以说吃够了苦头。
以前在厨房的好日子，傻柱现在想起来，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心里本就难受了，再一听大家说起轧钢厂会餐，又拿他和南易对 比，傻柱心里更是针扎一样疼。
心里也不由对南易生出一股怨恨来。
要不是南易顶替了他，他现在还是风风光光的食堂班长。
就算出了何大清的这档子事，厂里只要还需要他的厨艺，就离不开 他，就不会把他开除出厂。
南易成分不也不清白吗?说什么御厨传人，那成分，比他这个谭家 菜传人还要差。
可就是因为厨艺好，轧钢厂离不开他，所以现在他还能安安稳稳风 风光光在轧钢厂厨房当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