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保护大师兄!”
马车忽然停住了,外面刀剑声响个不停。
“主子,那边的人好像遇到了麻烦。”
躲在密林中的车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马车上的人皱了皱眉。
“再等等看。”
沈澈骑着马走在最前边,他昂首挺胸,身为仙门人,他觉得自己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来者何人?”
可是对方并不搭理他。
那人蒙着脸,穿的一身黑,大白天的实在是特别显眼。
“这位兄台,我们是寒霜坞的,惹了我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还是没说话。
在沈澈的眼神示意下,其中两个护卫往前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在他们即将挥剑的那一刻,对方忽然动了,只见他手腕轻轻往两边一划,两个护卫立刻倒地死亡。
连喘下一口气的机会都没了。
沈澈有些慌了。
对方似乎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样子,那黑衣男子一步步走了来,有多少人上前他就杀多少人,到最后,就剩了沈澈和护在林晚鸳马车旁的那些护卫。
个个都严阵以待。
沈澈手都在发抖。
面前这个人拿着刀砍,根本就是个杀人魔,说什么也不听,看他拿刀的姿势,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人。
“你……”
还未等沈澈开口,那人就把刀一横,刀面直接打在了马头,马嘶鸣一声,前脚往上一抬,就把沈澈给甩了下来,自己狂奔跑掉了。
这个人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居然放过了马?
沈澈匍匐在地上,心里骂着他死变态。
“这位英雄,我们只是路过,我未婚妻中了噬心毒,马上就要死了,还请英雄放我们离去,让我救她。”
他说的诚恳至极,让躲在密林里的侍卫都感动不已。
“主子,你快听啊,人间还是有真情的!”
马车上的人扫了一眼外面,冷淡道:“借口。”
“为什么这么说?”侍卫立刻就不哭了。
“路上颠簸,马车一直在摇晃,若他未婚妻真的中毒,那身体一定很虚弱,怎么受得住?他自己倒好,不去照顾未婚妻,反倒骑马悠闲。而且你看他面色红润,珠圆玉润,哪像是为未婚妻操心的样子。”
听到主子的解释,侍卫立刻就愤愤不平起来,“狗男人!”
“师兄!”
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马车上传来,本欲放下帘子的手也停住了。
只见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女子,姿态曼妙,眼中含水含露,好似下凡仙子一般动人心魄。
侍卫的嘴都成了“哦”型。
“师兄,不是你说的吗?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沈澈刚刚摔到了鼻子,此时开始流鼻血,他苦着一张脸,“师妹啊……”我不想死啊!
林晚鸳的脾气很烈,她直接抽走了沈澈的配剑,朝着黑衣人怒砍去。
“伤我师兄,我杀了你!”
她身子虚弱,怎么可能还拿得动剑?
对方不过轻轻一个闪身,就躲开了她的进攻。
“师妹,快跑!”
趁着这个空档,沈澈爬起来,抓住林晚鸳的手就往后跑,黑衣人追随他们来,沈澈只好抓住旁边的护卫推向了黑衣人,让他们替自己死!
没谁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
躲在旁边的小侍卫看到这儿,气得跺了跺脚,“真是个大坏蛋,但若是能救他的未婚妻,他也算是个好男人了。”
“哼,不一定。”
马车上的人冷哼一声。
小侍卫苦着一张脸,“主子,我每说一句你都跟我反着来,我显得我很蠢。”
主子就这么看着他,眸子清亮,一副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眼神,打量着他。
小侍卫生气了,抱剑站在一旁,“好吧,我蠢。那……要救吗?”
另外一个侍卫立刻拦住了他,然后跪在地上,“主子不可!救了他们就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马车上的人把视线落到了远处,看着女子乌发飞舞,衬托的脸庞更加白净,手指轻点。
这么死了,确实很可惜。
“阿夜。”
阿夜得令,立刻不再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那面色凌厉,蹿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身手敏捷,心神一捻,一把赤寒弓就握到了手里。
那弓明明如月光般皎洁,可是他手一拉,幻化出来的箭矢竟然燃烧着火焰!
深沉的眸底充满了平静,眼中只有目标,没有别的。
变故陡然发生。
沈澈往回看见到那刀直接朝自己的脑门劈来,尿都快要吓出来,他看着旁边的林晚鸳。
往后能得到她的凤之骨又如何?要是现在他死了,那就没有以后了!
再说,只要林晚鸳还有尸骨,他就能得到凤之骨!
想到这儿,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直接把林晚鸳甩开,为了逃命,他还用了仙力,就是为了完全把累赘给甩开。
就在这时,尖鸣声回荡,一只箭破空而来,冰凉与火焰同时存在,冻住了人的躯体,又感觉要烧化皮肤。
沈澈赶紧抓住林晚鸳的手,让他为自己挡着。
黑衣人面色未曾改变,转身就直接将剑打落,他的身子退到了一旁,手微微发颤。
沈澈见此,又将林晚鸳放开了,结果谁知道她自己没站稳,脚一崴,整个身子都倒了下去,而旁边,是万丈悬崖!
“师兄,快跑!”
说罢,她还死死拉住了黑衣人的手,把他一起带下了悬崖之下!
没想到小师妹都这个地步了都还在想着他,她真的对他用情至深!
“小师妹!”
沈澈转危为安,跑到崖边大喊大叫,一副死爹死娘的状态。
当真是把密林里的人看无语了。
“好恶心。”阿夜趴在树上吐槽着。
一阵冷风吹过,沈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周遭的寂静和死人提醒着他,他赶紧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像只八爪鱼一样往原路跑去。
过了片刻,侍卫们和他的主子才走到了悬崖边。
下面白云深深,见不到底,普通人掉下去,那就是尸骨无存。
阿夜道:“那女子长得好生美,就是眼睛不好,看上个没良心的。”
另外那个侍卫最看不惯他这副德行,拉个弓还一顿骚操作,显着他了?
于是他赶紧道:“主子,我们得走了。”
身着墨衣那人静默良久,“昆仑镜有消息吗?”